“喬探長,這是路先生之前的數據。”醫生将幾張紙遞給喬楚生,小心地瞄着他的神色,生怕說錯一句話。
喬楚生接過的時候還有短暫的懵,這…這麼多?
數據越多,代表着…他剛翻開一頁就猛地合上,他突然有些不敢往下看了,大緻的過了一遍,擡頭問道:“為什麼沒有他心髒的數據?”
“那個…路先生是慕容醫生的長期病人,他是我們醫院最好的心内科醫生,由他全權負責路先生心髒的情況,我們沒有權限查看,而且因為路先生身份的原因,這方面的資料都是保密的。
喬楚生點點頭,路家這麼多年沒少得罪人,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他們的小兒子的身體情況,難免被用來做文章。
等到醫生走後,喬楚生盯着手裡的文件許久還是沒有勇氣翻開,幼甯說得對,他是個懦夫,他不敢看,他甚至不知道等阿鬥查到那五年所有的事情後,他有沒有勇氣去面對?
起身透過窗戶看着床上的人兒,有些委屈地嘟囔着,“怎麼還不醒啊?垚垚,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喬楚生打了盆溫水,選了一塊最柔順的毛巾,不會紮痛他,是他以前經常用的牌子,弄濕毛巾輕輕的給他擦手,末了還拿自己的小臂跟他比了一下,不滿地咕哝着,“怎麼這麼瘦啊?沒好好吃飯嗎?這也差太多了。”
“肯定是挑食了,又不聽話,我一不在,你就不好好吃飯了。”
擦完手重新擺了擺毛巾,像對待什麼珍寶似得給他擦臉,忍不住偷親了一下,笑的都快飛上天了,妥妥的癡漢樣,他都好久沒有親他的小少爺了。
上次這家夥隻在他“醉酒”的時候偷親他,也不知道多親幾下!
喬楚生完全忘記了自家妹妹說的話,選擇性忽略似得,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隻要當作過往的一切不存在,那他和路垚還是過去的樣子。
而此時的路垚則置身夢境,他拼命地想要逃出去卻都是徒勞,無論他怎麼跑四周都是迷霧,耳邊傳來的都是那個人一遍又一遍誅心的話,以及他大姐不斷灌輸進腦海裡的話。
漸漸地,他的頭越來越痛,一個是深愛他的喬喬,一個是傷害他的喬楚生,不斷拉扯着他,身心俱疲。
路垚蹲下身痛苦的捂住腦袋,清醒的意識逐漸崩潰,他甯願自己隻是做了一場美好的夢,至少,夢醒了,他的喬喬還在。
可上天總是事與願違,他想沉浸在夢裡,永不出去,但漩渦卻在不停地吸着他,拼命地打破這個夢境。
細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眉心微蹙,沉睡數日的少年終于在喬楚生激動的神情下微微睜開眼睛。
喬楚生是第一個發現他醒來的,吓得屏住呼吸,生怕驚擾了他,在看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激動的說不出話,連去叫醫生都忘了。
少年隻是蹙了蹙眉心,似乎是在疑惑他怎麼會在這兒,他不是被關在地下室嗎?動了動酸痛的身子掙紮的想坐起來。
喬楚生趕忙扶起他,看出他的疑惑解釋道:“這裡是上海,我把你帶回來了。”
即便是沉睡數月,路垚也隻有剛開始的發懵,自然也意識到他言語間的問題,輕輕的拂開他的手,數月未開口說話,嗓音還是沙啞的,在男人怔住的眼神下一字一句的說道:“喬探長不是結婚了嗎?還是保持距離的好,以免喬夫人不高興。”
他沒有忘記之前發生的事情,他要結婚了,看樣子他應該昏迷了很長時間,他們大概蜜月都度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