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伯父真是擡舉喬某了,晚輩并非是故意冒犯。”
喬楚生的眼神一點點的冷卻,視線直逼路子夫,聲線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急迫,“五年前您對我做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就當是還了喬某在您路家待了十四年的恩情。”
“今日前來也并非是要與您算往日舊賬,我隻想帶走一人,您把他交給我,我即刻就走!”
路子夫知道他說的是誰,不屑地看着他,從桌上拿起一封請帖扔給他,“他馬上就要結婚了,不便見面,還是請回吧。”說罷又似是諄諄教導,“如今你們各有各的生活,何必糾纏下去呢?楚生啊,放手,才是你應該做的。”
喬楚生彎腰撿起那紅色的帖子,展開一看,眼神裡半分波動都沒有,這種把戲,他五年前信了一次,五年後還會信麼?
人,犯過一次蠢就夠了!
他當着路家一衆人的面将請帖撕的粉碎,随手一揚倒是将路淼幾人激怒了,“喬楚生,你别太過分,這是在我路家,你……”
“路家?”喬楚生厲聲打斷她的話,“路家又如何?你以為我還是五年前那個不堪一擊的喬楚生麼?”
“路淼!”他扭頭看向一旁妝容精緻的女子,壓根就沒把她放在眼裡,“你在上海做的事情,真以為我不知道?”
“我今日前來,不是要追究過往的事情,否則,你以為你們都能逃得掉蓄意謀殺的罪名?”
“我來隻有一件事,把路垚還給我,我帶他走,從今以後絕不踏入海甯半步!”
“還給你?”路子夫聽聞不免覺得荒誕可笑,“真是喬四爺當久了,就連最基本的尊卑都忘了?”
“路垚是我的兒子,是我路家最小的少爺,何來還給你一說?”
“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在我路家地盤上跟我要人?”
“你兒子?”
喬楚生輕輕咀嚼這句話,眉眼間閃過一絲心疼,他真的不敢想,在他不信任路垚離開他的五年裡,他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他怎麼忘了,路子夫是不待見他這個兒子的,他怎麼會忘了,怎麼忍心把他扔在這裡五年……
“你兒子?”喬楚生怒極反笑,“你也知道他是你兒子?這十四年,你關心過他嗎?他每一次發病岌岌可危的時候,你有在他床邊守過嗎?”
“他身體不好,你卻把他扔到英國五年不聞不問,異國他鄉,舉目無親,你就不怕他在這五年裡出事嗎?”
“你!”路子夫被他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大概戳中了内心所想,面上挂不住惱羞成怒道:“喬楚生!”
“這裡是我路家,容不得你在這大放厥詞,就憑你一個人,也妄想從我這兒帶走路垚,癡人說夢!”
“來人!”
即便是如今路家落魄了,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或許不比往日,但對付區區一個喬楚生,就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般的輕而易舉!
眼見拿着木棍的下人團團将他圍住,喬楚生剛要攥緊拳頭準備動手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誰說他隻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