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問問他那封信,這次…這次他就聽妹妹的去找他說個明白,羞辱也好,沒有尊嚴也罷,他不在乎了,他想去問問路垚,為什麼這麼對他?
哪怕到了這一刻,喬楚生還是在自欺欺人,其實孤兒院的事情已經說明了一切,當失落的種子一旦被埋下,而他隻是被蒙蔽了雙眼,但事到如今,别無他法。
他隻能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等找到路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而這份自欺欺人,都在那天,看到那個盒子的時候,停止了。
長時間的忙碌,讓喬楚生有些吃不消,六子有些心疼,強硬的奪過他手中的文件,勸道:“四哥,别忙了,去休息一會兒,這幾天你就睡兩三個小時,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找到他了嗎?”喬楚生開口就是這句話。
這段時間都這樣,開口不是說案子,就是問路垚,就沒有其他的話。
“還沒有,我已經讓弟兄們擴大範圍去找了。”
喬楚生擡頭看他,突然問道:“你查到什麼了?”
六子神色一僵,有些心虛道:“四哥,你别為難我了,幼甯說,您如果想知道,就親自去查,您的本事比我大,我能查到的,您也能查到。”
他沒再說話,也不肯去查,他才不要去查,他要親口問路垚,就一次,他親自問路垚當年到底為什麼這麼對他?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勸說無果,六子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期盼路先生可以早早回來,再這樣下去,四哥就要垮了。
其實,那天聚會,他們都看出來了,四哥在說謊,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說謊,可他們都看得出來,四哥喜歡路先生。
那天的聚會,信了四哥謊話的隻有一個人,而他現在,不知所蹤。
喬楚生從現場回來,正好碰上阿鬥匆匆出來,“怎麼了?”
“探長,現場找到的箱子,技術部門沒辦法打開,鎖是特制的,這種工具咱們沒有,需要出去定制,我正準備去找人。”
他接過阿鬥手中的圖紙,上面的形狀莫名有些眼熟,蹙着眉頭想了想,“我家好像有。”
以前在幫裡經常幹些粗活,出任務也都是費勁的很,襯手的工具難免會備些。
“我回去找一下。”
“行!”
喬楚生回家徑直上了二樓,打開門迎面撲來了一陣灰塵,嗆得他伸手扇了扇,屋子一半的空間都用來堆禮物,待到灰塵散去不少,才上前一陣翻找,拿下好幾個盒子,胳膊往前探探還是夠不上,往前了點兒,腳下有阻礙不知道踢到了什麼,低頭看去。
是個精緻的盒子,不解地皺了皺眉,這是什麼?
他蹲下身将它撿起來,左右看看,這是什麼?哪來的?
這些年送禮的人就跟相互較勁似的,送的一個比一個大,誰會送一個小盒子?這哪來的?
莫名有些眼熟,半晌眼眸突然睜大,這是…這是他送的?
喬楚生想起來了,那天他過生日,路垚是送了他禮物,好像就是這麼一個小盒子,他當時沒打開看,回家後就随着那些禮物一起放進倉庫了。
看着手中布滿的灰塵的盒子,他突然有些不敢打開,可心底的聲音卻在促使着讓他打開這個盒子。
他不知道的是,這個盒子一旦被打開,就意味着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喬楚生拿着這個盒子下樓,找來手帕,坐在沙發上仔細小心的擦去灰塵,左看看右看看,都看不出這是個什麼,包的挺嚴實,有些好笑的想,那家夥不會送給他一枚手雷吧?
不得不說,喬四爺腦洞還是挺大的。
好笑的抿抿唇,還系了個蝴蝶結,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沒經驗。
顫着手把蝴蝶結解下來,整整齊齊地放到一旁,然後,緩緩打開蓋子。
當盒内的東西入目的時候,喬楚生瞳孔驟然一縮,不可置信地看着裡面的東西。
猛地站起身來,死死地盯着那塊鏡面裂了的手表。
自欺欺人地搖頭,口中不斷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這塊手表……
那一年,路垚18歲,他23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