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将近,巡捕房有些忙,路垚連着破了兩個案子,每天就睡幾個小時,好在這次老天格外的眷顧他,天氣比較暖和,這樣他的腿也好受些。
“喬楚生,我得去趟郊區,可能會有發現,你跟我一起走吧?”
“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兒,”喬楚生頭也不擡的就拒絕了,年底事兒這麼多,他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哪還有時間跟他走一趟啊?
路垚失落的“哦”了一聲,悄悄的關上門,不打擾他了。
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偏回來的路上車子抛錨了,荒山野外的連個人也沒有,路垚看了看天色,總不能晚上在車裡過夜吧?
咬了咬牙,還是加快腳步趕回去吧,就是…他這腿也太不争氣了,走走停停的,等回到家都快12點了。
膝蓋疼得厲害,倒在沙發上起不來,手掌使勁兒的搓了搓,似乎這樣可以緩解疼痛,翻了翻抽屜,上次慕容給他的膏藥用完了,他還沒來得及再去找他。
看來今晚注定難眠了!
後半夜的時候疼痛才稍稍緩解一些,路垚一整晚都沒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一照鏡子差點沒吓死,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涼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大概是他狀态實在不好,一去巡捕房阿鬥就問道:“路先生你沒睡好啊?臉色這麼難看?”
說話的時候喬楚生就離他不遠,視線隻落在路垚臉色一秒就移開了,繼續交代薩利姆接下來的事情。
“啊可能吧,可能沒休息好。”
“快坐那兒休息下,你看你臉色太難看了。”
路垚也不知道今天怎麼了,早上起來的時候心髒就不舒服,悶悶的,有些喘不過氣,隻以為是沒休息好,以前也有這樣的情況,沒休息的話他就會不舒服。
打了杯水坐下,喝了一口就止不住的嗆起來,手掌死死地攥着胸口,額頭浸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整個人就像溺水的魚兒般喘不過氣。
“路先生,你怎麼了?”阿鬥是第一個發現他趴在桌上身子顫抖的人。
喬楚生朝他那邊看去,瞳孔驟然一縮,腦子一片空白,大步往他那邊跑去,扶起他的肩膀,愣了一下。
嘴唇發紫,呼吸急促,這…這是……
“路垚,别睡,你藥呢?藥在哪兒?”
這個樣子的路垚他太熟悉了,兒時他見過他好幾次這樣,久而久之他的身上也會帶着藥,以便不時之需,那個時候,他經常跟路垚說“以後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這麼難受的。”
他并非不知這話是自欺欺人,他這是先天性心疾,怎會說不發病就會不發病,不過是害怕罷了,他怕路垚有危險,怕路垚不要他了……
胸口疼到極緻的路垚聽到熟悉的聲音,意識漸漸恢複了一點,伸出手顫巍巍的指了指,喬楚生連忙拉開抽屜取出藥喂給他吃,可還沒來得及路垚身子一軟就倒在他懷裡了。
“路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