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裝死一把好手,躲在葫蘆裡瑟瑟發抖,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主角比柯夏還逆天啊?!
這裡隻是一本書的世界罷了,甚至世界觀都不完整,怎麼南谌還可以佛道雙修?!
明明它都已經執行了既定程序,書中人決不能知曉任何有關系統之事,可南谌一再違背常理,竟能反向捕捉系統。
它不懂柯夏是如何掙開的桎梏,隻能瘋狂地給柯夏輸送警告,讓後者遠離南谌這個危險角色。
鼓搗了半天沒成果,柯夏正欲一把将其甩飛,南谌搭了隻手過來:“先别急,留着它還有用。”
柯夏疑惑地挑了挑眉,假作看不見他蒼白的臉色,他知道南谌并不想要自己擔心。
他又拿出了那片頭骨,在暗淡星光下,看起來隻是片普通的頭骨罷了。
“這些妖物中存在一種極強的能量,”南谌解釋說,“抽取出來可以減緩世界的崩坍速度……華妃當初,或許也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死前給我留下了煉化它們的方法,但已經失去的無法彌補。”
若非借助這些強悍的能量,現在的他根本用不了法天象地。
柯夏似懂非懂,撐着下巴專注地看着他,南谌罕見地有些窘迫,他不願意自己的狼狽被柯夏看去,下意識将佛印減淡的右手往背後藏了藏。
見狀,柯夏暗暗歎息,挪開了視線,轉而去看從客棧起就一直存在眼前的紅色方框,框裡的字熟悉到了骨子裡,可組合在一起,他根本看不明白什麼意思。
想了會兒,他嗖地站起,拉起南谌的手往溪邊去。
南谌下意識撩起衣擺攏住雜物,腳步稍顯淩亂。
青璃國地理位置偏東南,氣候濕潤,冬暖夏涼,隻有與北蒼相鄰的幾座城池才有冰雪,三江城的冬季,積雪不會超過三天,溪邊軟泥化凍又幹透,前些日子下過雨,旁邊踩着還有些松軟。
柯夏在軟泥灘前住了腳,拾了塊扁平的石頭,飛速在泥灘上塗塗畫畫,等系統意識到他在做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但見南谌擺首不知,它沒來由地一陣“心安”,可立刻就聽見南谌說:“華妃遺物中應該有線索。”
系統沉默了,默默關上數據面闆,因為它知道南谌說的線索為何物。
陰山密室之中,它和南谌第一次會面,就被對方揪了出來,被迫消耗所剩無幾的能量壓制污染體。
身為書中人,絕無可能知道高緯世界的系統,更不可能掌握控制它們的辦法,但南谌打破了這一常理,不僅能掌控系統,甚而能與天道對抗。
這股力量本不屬于他,天道與他猶如父與子,在天道發現祂的世界漏洞頻發時,便給南谌開了無數後門,期待祂的孩子能夠力挽狂瀾。
奈何崩壞速度過快,污染體似過江之鲫,野火燒不盡。
華妃也是天道留給南谌的一枚棋子,她留下的信息,都是天道想要告訴南谌的。
可惜前者英年早逝,沒挨到南谌長成。
南谌默默記下那些奇怪的文字,在找到新的落腳點後,以左手執筆,拓印下來,留待找到華妃遺物後再做打算。
在三江城停留的第三日,烏策來了。
再度見到這個落拓放達的男人,柯夏下意識往他腰間瞄了一眼,不見陌刀,隻有一把青扇。
烏策相當自來熟地坐定飲茶,折扇輕搖,嘴角噙笑:“果然禍害遺千年。”
“聽說我死了?”南谌笑問。
“對,我說的。”烏策坦然道,“鸩目鬼的消息,不得不信。”
南谌笑了笑,話鋒一轉道:“八詠樓的烏煙瘴氣我不管,别阻礙我。”
“合計你大老遠找我來,隻為敲打我?現在我才是樓主,為什麼還要聽你的?”
中年漢子似笑非笑睨着他,一臉不懷好意。
放在以前,南谌或許還要與他拉扯一番,而今時間緊迫,他懶得與這人多做糾纏了。
他恍若未聞,敲着手指說:“我還要你拖住一人。”
烏策擡了擡下巴,示意他繼續說。
“封堯。”
聞言,烏策眉梢輕挑:“你與他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現在都還不肯放過你?”
南谌微微一笑:“他不是也沒打算放過你?”
“哈哈哈——”
爽朗的笑聲充斥房間,就連柯夏這樣鬧騰的性子都覺刺耳,不舒服地動了動耳尖。
注意到後者微蹙的眉頭,南谌眯了眯眼,眸色深沉:“低聲些,你想把他們都引過來嗎?”
烏策以扇掩唇,搭配上那隻毛躁的大手格外滑稽。
少頃,他主動交代:“青璃國那人在回來路上了,至于那個女的,像是沒找到。”
南谌早有準備,道:“你回一趟北蒼王宮,宮内有我的内應,她知道燭華身在何處,成煦帝近日會前往少軒城尋醫,藥祖與阿盛就交給你了。”
烏策勾起唇角,拊掌笑道:“不愧是北冥,逃命途中還能安排得如此周全。”
“這裡有我的一件信物,”沒搭理烏策,南谌從懷中摸出一顆獨特的夜明珠,隻有黃豆大小,遞給對方,“帶着他去見辛雄,他會配合你接下去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