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幹什麼?”
謝意揪起跳馬男生衣領,給了好幾拳。
男生後退好幾步,臉上青腫,眼裡仍怒視着謝意。
張芯極力攔下謝意:“别沖動。”
氣呼呼的謝意隻感覺心情煩悶,臨走前臨空踹了一腳。
“别讓我看見你。”
太陽西沉。
呲溜——
一隻螃蟹跳到岸邊。
張芯手裡抓起這隻小螃蟹,發出歡呼聲:“噢,是螃蟹耶。”
我随口一說:“要不搞個螃蟹宴當晚餐得了。”
周怡看見秦深路過這裡,于是便詢問:“老師,這裡的螃蟹可以吃嗎?”
秦深點點頭,默認螃蟹沒毒。
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三班男生們先下河去抓。
女生們不甘示弱,自覺下河抓起螃蟹。
後面越來越多人,也加入到抓螃蟹的大隊裡。
我留在岸上,任樊深拿來藥箱,想要蹲下來給我敷藥。
我抓住他的手腕,從手中接過藥:“我自己來。”
任樊深:“你還好嗎?”
我眯起眼睛,臉上的痛早就沒了感覺:“不太妙,臉又腫了一個度,尤其是這個香腸嘴。”
施想洗着螃蟹,看向我慘不忍睹的臉:“哈哈哈,即使這樣你還是美美的。”
抓完螃蟹後,張芯什麼也沒問,隻是一直抱着我說:“乖啦,一路走來辛苦你了。”
“對不起情緒失控了,我剛剛是不是很差勁?”
我埋進她的肩頸,疲憊又無力地說出這句話。
“怎麼會,情緒每個人都有,都有的。”
施想在一旁不知道說什麼,最後還是覺得做點什麼:“想吃什麼,我給你準備。”
“好啦,就知道你想吃這些。”施想看着我發來的信息,忍不住笑了。
“香辣螃蟹來咯,嘗嘗我的手藝,吃不了辣的那邊有清蒸的。”
宋潇主動包攬四班主廚一職,自告奮勇拿調料的。
“課代表你可太貼心了。”王麒夾起清蒸蟹送入碗中。
張芯一如既往先喝口熱湯:“香,這就是生活真谛。”
“就算生活爛透了,我也要先喝口湯,咱不能丢了自己的原則對吧。”
施想:“勇敢啊,這詞太悲涼了。”
我:“幹杯。”
火光映射在江面上,秦深走過來坐在我旁邊:“今天你怎麼了,平時你不這樣的啊?”
“對不起老師,我知道錯了。”
十七歲的我年少輕狂,目中無人。
我其實知道自己在反抗什麼,反抗自己懦弱無能的行為。
目無尊長的行為放到任何時候都是可恥的,警方說我系統裡依然處在犯罪團夥的控制範圍。
我既然忤逆了他們的意願,沒有成為高中時期隻知道乖乖讀書的學生,也就會受到懲罰。
而警方的幹預最多隻能保證玩家不死亡。
真正的系統操控權還在背後的反派手中。
我好像是個被人牽着走的玩偶,如果不反抗,就會比十七歲的我過得更加慘烈。
螃蟹熟透的身體在我心裡軟爛,一碰就散。
肉順着骨頭滑落,掉進熱騰騰的碗裡,鮮美的湯汁慢慢流進我的手心。
我在吃螃蟹,也在吃幸福。
【主線任務尋找另一個自己完成百分之八十,支線任務勸學學習完成百分之百已完成】
叮——
戰國論壇。
一篇高懸賞的通緝令彈出。
圖片上隻有一張模糊的背影。
【荒村人,女,年約二十一二歲。
左手有五公分的刀傷,常農具鐮刀使用作案。
因屠殺權貴滿門性質惡劣,被判定為S級危險級人物。
蘭陵縣衙令懸賞白銀一千萬兩】
沒有名字,上面的信息很是寬泛。
我仔細一看,失蹤時間居然長達上千年。
我隐隐覺得這和主線任務有關聯。
在這裡,我唯一認識的戰國人隻有楚姜。
楚姜很快回複我信息:“想知道答案,來城北一間門前種有玉蘭樹的屋子。”
片刻之後,我急切地開口:“車長,我明天想請假。”
秦深也沒問原由,似乎也知曉些什麼:“嗯。”
陳佳聞言動作一頓,擡頭看我:“需要幫忙告訴我。”
我随即比了ok的手勢。
第三天。
我來到城北街道,樹上結滿的乳白色花苞的玉蘭樹引起我的注意。
走近一看,樹下圍了許多人。
“怎麼出了這樣的事?”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而我不敢靠得太近,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
人被綁在木樁上,表情木然恹恹地看向人群。
就算站得不近,我也還是濃重的血腥味嗆住。
蘭陵縣早已會用法來嚴懲不法分子,被綁的人一定犯了極大的罪。
我一邊跟人搭話,一邊觀察情況。
地上是一具剝皮的屍體,手腳因繩子而變得扭曲,像牲畜般被捆綁起來。
樁子上的人突然盯上我,咧開僵硬的笑。
我背後冷汗涔涔,轉身離開。
眼下最重要的是查出通緝人的身份。
大門被死死封住,見四下無人,我隻能悄悄翻牆進去。
跳下來後,我站穩才發現院内透露着陰涼靜又荒涼的感覺。
推開一間房的木門,我眼前出現的是一間素白整潔的屋子。
肅穆的屏風後有一張桌子。
桌上擺的瓶中插了淡菊和幾株綠竹,這和我卧室裡的插花風格很相似。
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我慢慢伸手撫摸上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