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拿出幾枝荊芥。
好誘貓、好香的味道!次郎太刀尾巴豎起,撲了過去:“喵!”
它狠狠嗅了幾口之後就眼神迷離,在地上不停打滾,跟醉酒時的樣子有幾分相似。太郎太刀忍不住向江霖投去擔憂的眼神:“喵……?”
“是貓薄荷,有助于調節心情緩解壓力,不過量使用不會有事的。”江霖對它伸出手,“次郎還要維持那個狀态一段時間,我先幫你打理吧。”
太郎太刀的毛發估計也斷了不少。
比弟弟要更加大隻的黑色大貓溫順地趴在青年腿邊,因為剛才的一場‘大戰’而炸開的淩亂毛發在審神者手中重新理順,它惬意地半眯起眼。
等梳下兩隻大貓身上的浮毛,江霖衣服的上半部分也被貓毛占領。
這下真的要換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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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江霖院子面目全非的會客廳内。
心不在焉地用爪子來回撥弄着一枚空心竹球,和泉守兼定的視線緊緊追逐着坐在中央的黑發青年。
這幾天正是最冷的時候,江霖外披了一件鬥篷,他不怕冷,鬥篷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合力從衣櫃裡叼出來要他穿上的。
此刻青年随意的坐在地上,鬥篷下擺卻沒有随着他的動作自然垂落,而是鼓起一個又一個包,看着十分怪異。
其中一個鼓包動了動,一隻紅色的小貓從鬥篷下鑽出,轉頭跳到江霖腿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趴下了。
下一刻,鼓包們紛紛動了起來,一部分四散開奔向心怡的區域,餘下的幾個,一隻跳上青年的大腿,跟信濃藤四郎并排躺下。
另外兩個順着鬥篷向上攀爬,幾乎不分先後的同時到達青年肩膀,然後喵喵叫着要江霖評理。
收回視線,和泉守兼定舔着爪子漫不經心地想:這家夥,身上跟長貓了一樣,真受歡迎啊。
啊,爪子好像變長了,讓他幫忙修剪一下吧。
這麼想着,和泉守兼定踩着優雅的步子邁向自己的主人。
之前說過,它們會受到貓身的本能影響。那麼,在床上發現想給審神者暖床的貓也很正常對吧?
可惜審神者本人似乎并不這麼想。
把壓切長谷部、巴形薙刀、三日月宗近和不知道為什麼混在裡面的大典太光世抱離自己的床,江霖無奈地跟它們解釋:
“在下一個人睡不會突然失溫、不需要陪同才能睡着,也不用暖床,更不會因為獨自入睡而生病,請你們回到自己的房間,可以嗎?”
無法準确領會到貓咪們想要表達的意思,隻能靠猜測,江霖這幾天被逼的說話都比以前多了。
勸走因為各種讓人哭笑不得的原因擔心他的貓咪們,江霖關上門,鎖好窗戶,防止有貓半夜從窗戶鑽進來。
回到床邊掀開被子,一截正在輕輕甩動的尾巴尖一僵,飛快縮回了枕頭下面。
目睹一切的江霖:“……”
以為逃過一劫于是得意忘形露出破綻的加州清光:“……”
讓主人當作什麼都沒看到還來得及嗎?
“清光,你也是。”
顯然是不行的。
枕頭動了動,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鮮紅色眼眸露出,漂亮的眼睛中含着水光,試探着發出柔軟甜膩的叫聲:“喵~”
“不行。”江霖上前抱起它,成功捕獲撒嬌失敗但也不敢跑的初始刀。
“咔嚓。”
推開隔壁房間的門,江霖将趴在他肩膀上的加州清光放到準備好的貓窩中,手指穿過柔順的光滑毛發,輕聲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謠。
黑貓扭頭蹭了蹭他的手,嘴裡發出細微的呼噜聲,然後乖乖趴下閉上眼,江霖一愣,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笑意從他的眼角眉梢處溫和地蕩開:
“夜安,願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