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面對藥研藤四郎信任的目光,五虎退堅定地點頭。
“那就拜托你了。”笑着摸了摸他的頭發,黑發紫瞳面容沉穩的少年轉身離開他們剛回來的房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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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三日月。”鶴丸國永從房梁上倒挂下來,對安然端坐的三日月宗近嘻笑道,“你居然還坐的住?你異化的程度又加深了吧,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你會變成唯一一個長發三日月哦?”
“那你呢?”三日月宗近端着茶杯,擡眼望向眼前金紅異瞳的青年,“鶴丸,比起我,你更應該擔心自己的情況。”
“你已經快要徹底異化了,不是嗎?”
他眼中漆黑新月映照出的鶴丸國永,黑發玄衣,僅剩的金瞳眼底也已經爬上一抹猩紅。
“所以我打算去求助了啊。”鶴丸國永翻身輕巧落地,撈過他面前的茶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他不是可以祛除數珠丸的詛咒嗎?希望對我們身上的這股力量也有辦法應對。”
“人類的執念還真是不可小觑啊。”他将茶水一飲而盡。
初任審神者楠沐是個偏執到近乎癫狂的性格,不然她也不會做出僅僅因為三日月與她想象中不同就把他丢進刀解池這種事。
原本這樣也就算了,可或許是她的執念太過深重,當然,楠沐自己将其稱之為,願力。
在她第二次喚醒三日月宗近時,她得到了一個長發、黑瞳的三日月宗近。
這個結果讓楠沐欣喜若狂,她開始變本加厲,想要把所有不符合自己喜好的付喪神變成她理想中的樣子。
楠沐第二個下手的是鶴丸國永,所有的鶴丸國永都是白發金瞳,千篇一律,她本丸偏偏就要是黑發赤瞳的獨一無二的。
她再次成功了,但也失敗了。
鶴丸國永到現在還記得她那時的表情,楠沐甚至想直接挖掉他剩餘的那隻金瞳,最後是被三日月宗近勸阻的。
哪怕在她死後,這份異常也沒有消失,反而随着時間的流逝越發嚴重。
“人類從來都是難以捉摸的。”手指摩挲着杯沿,三日月宗近飲盡已然涼透的茶水,唇邊浮現一抹笑意,“但這次的,似乎的确是個好孩子。”
“嚯~,這評價有意思,”鶴丸國永略一挑眉,“你是在他身上看到了什麼?”
姿容卓越的绀發付喪神但笑不語。
“神神秘秘的……”嘀咕了一句,鶴丸國永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行了,那我走了,安頓好貞坊我就去天守閣,成功的話我明天再來找你。”
“沒成功我也會來的。”補了這麼一句,他放下杯子起身離開了。
江霖在傍晚時分等到了狐之助。
“審神者大人,我回來了!您一切都好吧!”
從傳送陣中出現的狐之助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桌前書寫、跟它離開前的舉動沒什麼差别的青年。
它下意識看了一眼窗外,呃雖然天一直是陰沉沉的看不出什麼區别,但是它走了絕對有六個小時以上,這位審神者不會一直在書房練字吧!
“勞你挂念,一切如常。”寫完最後一個字,江霖擱下筆,“彙報的結果如何?政府有什麼命令需要你傳達嗎?”
狐之助甩了甩尾巴,“九凝大人對您的表現很滿意。”
至于後一句,雖然狐之助也照常轉述了,但從略顯遲疑的話語來看,它不知道那位大人為什麼要說這些,“她還說,您隻需要按照自己的步調收集核心裝置碎片就行了,其他問題由她解決。”
它不清楚,江霖卻明白這話的意思,表情微松,“在下知道了。”
看來不用擔心會被人背後捅刀了。
“啊還有,”江霖看到狐之助推過來一幅巴掌長的暗金色卷軸,“請您記得帶一名付喪神參加十天後的審神者大會。屆時它會将你們帶到大會的所在空間。”
卷軸上是一次性傳送陣的波動,江霖接過卷軸,似是好奇,“他們的樣貌相比正常付喪神有異,政府竟也放心?”
“政府給暗堕本丸單獨劃分了區域。”
“也是,”這是狐之助第一次見到江霖露出笑容,隻是那笑怎麼看都帶着股諷意,“對于異類,總是要特殊關照的。”
“不是的!”它着急地反駁,“九凝大人這麼做是因為……!”
砰!
窗外突然響起一聲巨響,似乎是有什麼東西撞到結界後被彈出去砸到了地上。
江霖倏然起身,“我去看看他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