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終南山活死人墓。”那女子說。

燕岫：“！！！”你果然不是人！

“姑姑，你在跟誰說話？”少年稚嫩的聲音帶着朦胧困意，似乎還打了個哈欠，含糊不清地說。

燕岫根本不知道這裡還有其他人，立刻将臉轉到聲音發出的方向，眯起眼睛，費力地向那邊看去。

“師兄？你的眼睛怎麼了？”白衣女子講話時，有一種遊離世外的天真懵懂，她應該心思很單純，比燕岫還要單純。

這個發現讓燕岫不再那麼緊張，有了餘力思考其他，準備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為自己謀劃。

“我不記得了。”燕岫冷靜道，“我看不到。”

不遠處那個少年，好像受到了驚吓似的，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是那個一直昏迷的叔叔！”

燕岫心想，這應該就是系統給他安排的身份了，“你是誰？”

少年與白衣女子對視一眼，詢問她是否該說明身份。白衣女以為他膽怯了，便道，“師父曾經說起過，師兄受了很重的傷，大概就是那些傷，讓師兄不記得了。”

燕岫坐在床上，等待白衣女解釋。

“小妹名為小龍女，自幼在此地長大，有記憶起，師兄就躺在這裡，師父沒有告訴我師兄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師兄姓甚名誰。此地是終南山活死人墓，我們古墓派世代在墓中修行。這個孩子是我的徒弟，過兒。”

那個少年說：“我叫楊過。”

燕岫問：“既然你們是師徒，為什麼要喊她姑姑？”

楊過說：“因為我曾經拜全真教的臭道士為師，他對我一點都不好，我讨厭這個師父，夜裡做夢都在罵他。要是我喊姑姑師父，豈不是連姑姑一起罵進去了？”

燕岫隻知道道教分為正一派和全真派，正一道士的規矩少一點，全真道士不能娶妻生子，其他的規矩也多一些。可是楊過口中的全真派，聽起來不像是一個類别，更像是前朝王重陽創建的那個……

燕岫看不到，幹脆不費那麼多力氣去看，他直接閉上了眼睛，“全真教是什麼？”

“你連這個也忘了？”楊過聞言，不知為何有些黯然。他性情比小龍女更活潑，确定燕岫就是與他朝夕相處了兩年的活死人師叔，也是他最敬愛的姑姑的師兄，不是從外面闖進來的外人，毫不設防，燕岫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當年王重陽和師祖林朝英做了個賭注，建立了全真教，後來他參與了華山論劍，成為中原五絕之一，名噪一時。王重陽死後，他的七個徒弟也很厲害，闖下了全真七子的名号，全真教越來越大，就成了現在的樣子。”楊過解釋的很簡介，他不喜歡全真教，哪怕全真教曾經再怎麼風光，楊過也不想說它的好話。

這個十六歲的少年完全不困了，坐起身來，搖頭歎氣，“可惜全真教一代不如一代了，哼哼，現在這些道士，一個個死闆得很，動不動就打罵。”

燕岫說：“看來你受了很多委屈。”

楊過心裡對全真教有怨氣，全真教對他的姑姑也很不好。在長輩面前，楊過孩子氣得抱怨，可是燕岫真的說起這個話題，他反而不願意講了。

好像他很無能，受了氣隻知道找長輩，讓更厲害的人出頭。他明明和郭芙那些小孩子不一樣。在古墓裡生活了兩年，楊過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可以做真正的男子漢，讓全真派的人心服口服！

燕岫又問：“除了全真教，外面還有哪些勢力？”

小龍女道：“師兄為什麼這麼問？咱們又不出去，管這麼多做什麼。”

因為林朝英和王重陽當年的糾纏，在建立古墓派之後，她立下了規矩。古墓派不收男弟子，弟子不準出山，古墓派的女子，也不能喜歡男人。

至于她為什麼會有一個師兄，小龍女也不清楚緣由。

她隻知道，師兄的身份很特殊，或許是上一輩人欠下的恩怨。

燕岫說：“難道我要一輩子呆在古墓裡？”

那他的任務該怎麼做？他又怎麼找傷害弟弟的渣男？

這裡就他和楊過兩個男人，楊過聽起來年紀不大，完全可以排除掉。

燕岫問：“墓裡還有其他人嗎？”

“沒有了，隻有我們三個。”小龍女頓了一下，“還有一個孫婆婆，但是孫婆婆在不久前去世了。“

燕岫有點懵。

他們不是活死人嗎？活死人也可以去世？是變成聻了嗎？還是正常的去世？

如果那樣的話，和普通人有什麼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