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的臉被燒傷了,現在很醜……”
“知道會被曬傷白天還出來?”祝餘有些哭笑不得。
“好疼……”依言,他似疼般縮了縮身子。
祝餘扼腕歎息,雖心裡想着希望他消失,但眼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倒讓他有幾分不忍心起來。
她朝雨師妾爬進,伸出手掐着他的下巴逼得他擡起頭來。
而他的眼眶在泛紅,眉頭間擠出幾道淺淺的溝壑,努力地想要把眼淚憋回去,卻又難以抑制内心翻湧的委屈情緒,淚珠就這麼搖搖欲墜地挂在眼中。
祝餘的手勁并不大,可他卻覺得那力量好似要捏碎他最後的防線一般緊抿着嘴唇,嘴角微微下撇,下巴也跟着輕輕顫抖,靠着這樣無聲地控訴着,讓人看了怪心生憐惜的。
“哎……”
祝餘輕歎一氣,拉下簾帳将燦眼的光輝遮了大半。
“好了,沒了陽光就不會痛了。”
雙手捧上他的臉,祝餘手法并不溫柔地替他擦去要掉不掉的眼淚,将他的臉搓的發紅看着更委屈了。
“疼……”
祝餘手一松,面無表情道:“那我不擦了。”
“不疼不疼不疼!”
見她收手,雨師妾瞬間收起了委屈的小表情,像被踩到尾巴般跳起來,上趕着把臉放進她手心裡。
這光是弱了些,但對鬼來說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祝餘忍不住問道:
“祖宗,你白天出來幹嗎?”
雨師妾在她手中反複貼貼,玩的不亦樂乎。
“來見你,從那裡出來後你已經躺了兩天了,我很擔心……”
“我~很~擔~心~”
而在床底偷聽的飛羽默默學着他的語氣小聲嘀咕着。
确實是很擔心,趁沒人在又是親又是抱的,要不是它勸着,這女人怕是什麼時候悶死的都不知道……
“什麼!我躺了兩天?”
祝餘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她也不記得自己有受傷啊怎麼會昏了兩天?
“不用擔心,那黃衣服小子替你診治過了,說是精氣有損貪睡是正常的!你還能繼續躺會兒!還有放心,沒人發現我們~”
飛羽的聲音從床底傳來,三言兩語倒讓她有些放下心來。
——還好,這祖宗沒惹事就好。
“我有乖乖聽話,比那個人聽話,不獎勵我嗎?”
他依賴在她掌心,臉色酡紅,媚眼微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妒意,但很快又被他掩飾過去,指尖在她皓腕間輕輕摩挲,不經意地向下遊走,挽起半臂袖衫。
“那個——”
祝餘話還沒說完,他的指尖赫然抵碰她唇瓣之上,她疼得擰眉,才發現自己唇上的傷口居然還在?
“祝姑娘喜歡他嗎?”
他忽到,視線卻久久留在她唇上未曾離開。
“沒關系,祝姑娘若是喜歡他,将我當做他也無妨,反正……都是我的臉。”
祝餘一時無語凝噎,他沒關系她還有關系呢!
“不用了!”
她往後一躲,讓他的指尖落了空,皮笑肉不笑地呵呵兩聲:“它以後就不用出來了,這張臉還是祖宗你用最合适。”
“是嘛……”
他盯着指尖看得出神,良久才低聲一笑,手腳并用地朝她爬進了些。
“祝姑娘既不喜歡他又為何要與他做那般事?”
他雖是笑着,可笑意卻不達眼底,直白地注視更像是一把随時會從頭頂落下的長劍看得祝餘心裡發麻。
“‘那般事’?”
祝餘下意識往後退,可半掌懸空又在警告她已經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