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朝着火峰前行,剛至峰前,便瞅見一人懷抱着清泉,腳步匆匆地上前來。
那人前長得清秀,五官精緻,眉宇間透露出一股淡然之氣。他的眼睛閃爍,目光平靜而深邃。長長的黑發被精心地束在腦後,幾縷發絲自然垂落,增添了幾分随性和飄逸。
他身穿一套傳統的漢服,外袍為深黑色,内襯則是潔白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外袍上繡有精美的銀色花紋,顯得既高貴又典雅。腰間系着一條精緻的腰帶,上面挂着一串銀色的珠鍊,珠鍊末端垂下一個小巧的流蘇,随着他的動作輕輕搖曳。
在他身旁還站着白楚年。他身着一襲月白色錦袍,衣擺繡着金色雲紋,領口與袖口皆用銀線勾勒出精緻的花紋,腰間系着一條鑲嵌着寶石的玉帶,更襯得他貴氣逼人。
據說北鬥玄門所招弟子皆來自王孫貴族,如此看來,真是不假。
“清泉被救回來了?”方四意不禁喃喃自語,眼中滿是關切與焦急。她那如櫻桃般紅潤的小嘴微微張開,顧不上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急忙朝着那人快步奔去。
清泉正閉着眼睛躺在許雲川的懷裡。
她烏黑的長發如瀑般散落,卻失了往日的光澤,幾縷發絲淩亂地貼在她蒼白如雪的臉頰上,那臉頰上還殘留着毒液的痕迹,血迹與塵土交織,仿佛訴說着她剛剛經曆的慘烈。她的眼睑微微顫動,似是在強忍着痛苦。那精緻的眉微微蹙起,仿佛在夢中也不得安甯。
她身着的紫色衣衫早已破損不堪,那薄如蟬翼的輕紗上,原本精緻的銀飾也黯淡無光,有的甚至已脫落,隻留下些許線頭在風中搖曳。
不知為何,方四意看着眼前這一幕,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猛地揪住,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心底某個角落,泛起絲絲涼意。
許雲川一見到林和,目光瞬間變得銳利起來。他察覺到,林和身上散發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這姑娘落入了毒蛛腹中,好在她身上的保命法咒救了她一命,将那毒蛛炸得粉碎。毒性不算太烈,我已給她服下解毒丹,再過幾日,她便能蘇醒。”許雲川聲音低沉而醇厚,如同古鐘鳴響,在空氣中回蕩。
方四意秀眉輕皺,微微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
“你便是林和?”許雲川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林和,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探究與好奇,“我先送她回去,回頭再來與你好好聊聊。”說罷,他抱着清泉轉身欲走。
方四意見狀,不假思索地跟了上去。
“方四意?你怎麼回來的。”白楚年看着她,微微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
“瞧你問的這話,當然是走回來的呗!”方四意雙手叉腰,臉上帶着幾分俏皮與不滿,“這麼長時間,也沒見你想起我,現在倒好,想起來問我了。”
白楚年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着痕迹地把話題岔開:“清泉剛解了毒,需要好好休息。你也不必守着。”
聽到這話,方四意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猛地停下腳步。她說道:“我也沒打算守着。她可是你的妹妹,本來就該你自己照顧。”說完,她轉身便朝着屋子走去,那背影看上去帶着幾分冷漠。
白楚年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卻并未出聲挽留。
将清泉送回房間安置妥當後,許雲川便徑直去找林和。
此時的林和,正悠閑地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手中輕搖着一把玉扇,扇面上繪着一幅淡雅的山水畫卷。他見許雲川走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可是來問我開天燈的事情?”聲音溫潤如玉,仿佛山間潺潺流淌的清泉。
許雲川神色凝重,微微點了點頭,沉聲道:“不錯!開天燈完好無損地待在派中,依我猜測,你應是來自未來,不知是也不是?”
林和輕輕合上玉扇,站起身來,緩緩轉身,目光坦然地迎上許雲川的視線:“什麼都瞞不過雲川兄。”臉上依舊挂着那副溫和的笑容。
許雲川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語氣中帶着幾分警告:“你可知道,這是忤逆天道之舉,必會遭受天劫刑罰!而你身上,已然有了這刑罰的氣息,莫不是已經受過天劫了?”他微微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莫非,這天劫是一月一回?”
“還有,你既然是從未來而來,就意味着……”許雲川目光緊緊盯着林和,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表情的變化,“意味着,你的修為遠超過當下。你是用了法術佯裝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