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四意眼睛一亮,心中暗自思忖道:“還真有這種橋段,女主救了英俊帥氣的黑衣人,再見之時,黑衣人便會報恩!”她暗自思忖,“這買賣劃算啊!”
她靠近那個黑衣人,蹲下身子,試探性地觸了觸他的鼻息,确認他還活着,便一把掀開面巾。
男子有着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部分頭發編成了辮子,垂在耳側,辮尾系着精緻的飾物,在黑暗中微微閃爍。他的發絲柔順,幾縷碎發随意地散落在臉龐,增添了幾分不羁。男子的耳朵上戴着一對黑色的羽毛,流蘇垂下。
他的背後背着一個箭筒,整個人無力地靠在那箭筒上,身子斜側着,顯得極為虛弱。箭筒裡插着幾支羽箭,羽箭的箭羽淩亂不堪,仿佛在訴說着他之前所經曆的混亂與掙紮。
方四意一臉擔憂地凝視着地上的男子,眉頭緊緊皺起,眼中滿是關切,小聲地嘀咕道:“似乎是個箭客呢,怎麼會倒在這兒?”她的目光緩緩下移,打量着男子的身體,試圖尋找傷口。
她仔細地審視着那人的穿着,思索片刻後,推測道:“看這打扮,不像是修仙之人。想來他可能是附近的獵戶,不小心闖入了這片林子。”
“不管了,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先把你背回去吧,白澤一定能救你。”方四意咬了咬嘴唇,一臉決然地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試圖扶起男子。可就在這時,她像是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處境,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與不情願。
她暗自思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走出去,現在要背一個重傷之人,這可如何是好?
“冉冉……”
方四意下意識地喊出這個名字,可話剛出口,又想起剛剛和冉冉鬧了别扭。她心虛地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小聲嘟囔道:“算了,要不,不管他了。”然而,她的目光卻始終沒有從男子身上移開,臉上滿是糾結的神色。
可就在方四意那聲呼喚剛剛落下,冉冉已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她的身旁。
冉冉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一絲無奈,冷冷地開口:“沒辦法,你是我的主人,隻要你呼喚,我就不得不來。”
方四意一聽,立馬嘟起了嘴,眼睛一瞪,帶着些許任性說道:“我是不該扔下你,可之前也是你先莫名其妙生氣的呀!”說着,她指了指地上受傷的男子,沖冉冉說道:“你能幫我救一下他嗎?”
冉冉聞言,微微頓了一下,随後不屑地瞥了方四意一眼,語氣依舊冷淡:“我看看。”
方四意不知道的是,伴生蓮花瓣雖有食之可治百病的奇效,但卻無法再生,這也是為什麼伴生蓮大多生長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是極其珍貴的。
冉冉緩緩蹲下身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男子的手腕上,探了探他的脈象,片刻後,眉頭微微皺起,說道:“他被法陣所傷,氣息紊亂得厲害,而且還中了妖毒。”
“你當真想救他嗎?”冉冉擡眼看向方四意,眼中帶着一絲探究。
方四意愣了一下,随後故作灑脫地擺擺手:“什麼叫我很想啊,他跟我非親非故的,哪有什麼想不想的!能救就救,不能救就算了呗!難道,很難救不成?”
冉冉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我沒法違背你的旨意。你讓我救,我就得救,否則……”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方四意知道,否則他就會死。
隻見冉冉緩緩擡起手,從自己身上小心翼翼地剝離出一片蓮花瓣,然後雙手快速結印,将花瓣鑄成丹藥,輕輕地喂給黑衣人服下。
方四意看着這一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哎呀,我忘了,林和好像是跟我說過,你是我的靈寵,會遵從我的意思并且保護我。”
“算了,救就救了吧。”方四意笑嘻嘻地伸手拽住冉冉的胳膊,搖晃着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找找王慕柔這夥人啊?她之前把我帶進山谷,可沒安好心,我也是時候以牙還牙了,我真的看不慣她那副嚣張的模樣!難怪張瑤要跟她打起來,我也想跟她好好較量較量!”
方四意的小臉氣得紅撲撲的,眼中閃爍着委屈的淚光,她緊緊地拽着冉冉的衣袖,不停地搖晃着,撒嬌的語氣聽起來委屈巴巴的:“先不提她那夾槍帶棒、處處欺侮我的話,就光說她故意把我扔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鬼地方,我就氣得肺都要炸了!你就行行好嘛,就當可憐可憐我啦,做我的向導好不好呀?”說話間,她微微仰起頭,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冉冉。
冉冉微微仰起頭,狹長的雙眸中透着一絲不屑,他冷冷地看着方四意,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用一種淡漠至極的口吻說道:“你無需這般哀求于我,隻管吩咐便是了,這不正是你所期望的嗎?又何必在我面前惺惺作态地裝樣子。”
冉冉明白,自己隻是方四意心中的一個幫手罷了。當靈寵的,不就是要被所謂的修仙之人踩在腳底下,卑躬屈膝,做這做那嘛。
方四意聽了這話,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委屈,但又倔強地抿緊了嘴唇,似乎不想在冉冉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緒。
他說的也沒錯,本來就把他當成工具人,何必做戲呢?
不得不說,自己還真是當演員那塊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