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葉麟卻眉頭緊皺,臉上滿是不耐煩的神色,他用力一甩胳膊,語氣生硬又冰冷地說道:“你認錯人了!”那力道之大,讓王慕柔一個踉跄,她趕忙穩住身形,卻依舊不死心地看着王葉麟的背影,眼中滿是不甘,隻是手上卻再也沒了拉扯的勇氣,隻能呆呆地站在原地。
兩人結伴回到了休息地,誰也沒再多說什麼話。
剛踏入休息地的範圍,張瑤便遠遠地瞧見了李鑄——隻見李鑄腦門上纏着一條白色的布帶子,那布帶子在他腦袋上顯得有些突兀。他正皺着眉頭,一臉發愁的模樣,時不時還伸手輕輕摸一摸纏着布帶的地方,嘴裡似乎在嘟囔着什麼,那副樣子别提多懊惱了。
張瑤見狀,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思忖着:“雲霄劍?這麼說,剛剛那個人真的不是……”她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着一絲疑惑與思索,心裡像是被一團迷霧籠罩着,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其中的蹊跷。
這時,李鑄忍不住大聲抱怨起來,話語裡滿是憤懑:“我就納悶了,到底是何人啊!”他一邊說着,一邊氣呼呼地跺了跺腳,“把我打暈在屋子裡,害我遲到了!你們說說,這叫什麼事兒呀!”說着,他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滿臉的委屈,“他就不能用迷藥嘛,非得在我頭上打一棒。啊,這真是……”那語氣裡的無奈和氣憤交織在一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
他繼續說道:“我已經如實把這件事情告訴掌門了,靈狐殿也全面已經戒備起來,必定會找到那個人!”
正當衆人都沉浸在這疑惑的氛圍中,便聽見白澤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還沒站穩腳跟,就迫不及待地帶來了消息,他一邊喘着粗氣,一邊神色緊張地大聲說道:“大事不妙,聽說靈狐殿的舍利被偷了。”
方四意一聽,好奇心立馬被勾了起來,她湊上前去,睜大眼睛,滿臉好奇地問道:“舍利,那是什麼?”
張瑤輕輕清了清嗓子,看了看衆人疑惑的眼神,解釋道:“靈狐殿舍利,有着非凡的意義和強大的靈力,為萬年修為的半妖半人的舌頭所化,可用來洗髓,将人化作半妖半神,用以幫助弟子成功化出内丹,是天下所有門派裡修煉内丹最直接的方法。靈狐殿曆屆弟子下凡修煉的任務,就是捕捉千萬年修為的半人半妖。據說,靈狐殿就是靠着這種舍利來修煉的,每一屆新弟子都要使用這種東西成功化半妖,進入金丹境。不過,他們絕不允許門派以外的人使用舍利,這化半神的方法,也隻有他們知道。”
“啊?捕捉萬年以上修為的半妖半人,割下他們的舌頭用以鑄造内丹……這、這也太奇怪了!這世間難道就沒有因果報應一說了嗎?雖說捕捉妖獸也很那什麼……但他們這個也太離譜了吧!”說着,她不禁打了個寒噤,身子微微哆嗦了一下,仿佛此刻那冰冷血腥的場景就浮現在眼前似的。
她眉頭緊緊皺起,臉上滿是嫌惡與不解,繼續說道:“這靈狐殿也算名門正派啊,平日裡看着道貌岸然的,怎麼背地裡竟幹着這麼邪門的勾當呢?這、這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啊!”
一旁的王葉麟聽到她如此議論靈狐殿,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了下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愠怒,嘴唇微微抿起。他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地慢慢捏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方四意不禁暗想:若在這個門派修煉到千年以上,豈不是成了那些新晉弟子捕捉的對象?
白澤補充道:“靈狐殿門下的弟子,背上都會有獨特的靈狐印記。門派也定下規矩,不能殘害同門,但也不乏……”
聽到這些,清泉原本平靜的面容上忽然閃過一絲恍然,她微微睜大了眼睛,像是有什麼久遠的記憶被瞬間喚醒了一般。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許久之前父親那嚴肅且帶着幾分鄭重告誡的模樣,還有父親說那句話時低沉又透着一絲忌憚的聲音:“靈狐殿是衆多門派裡最邪性的門派。”
方四意眉頭緊皺,一臉的不解,她撓了撓頭,滿臉疑惑地開口道:“不是說不能殘害同門嗎?可除了靈狐殿,哪裡還會去制造那些半妖半人呀?這靈狐殿的舍利,不明擺着就是那‘前浪’嘛?”她一邊說着,一邊微微歪着頭,眼神中滿是探究,似乎想要從旁人那裡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說着,她還想起了那句俗話,喃喃自語般地念叨着:“俗話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靈狐殿的舍利不就跟那被後浪拍在沙灘上的前浪似的嘛,感覺這裡面的門道可深着呢。”
白鑄在一旁也是滿臉的疑惑,他輕輕搖了搖頭,緩緩說道:“張瑤所說的半妖,可并非像靈狐殿這樣修行而來的術士,而是天生的半人半妖,即人與妖的孩子。這樣的半妖,才會有化出舍利的能力。”他一邊說着,一邊微微皺眉,眼神裡透着思索的神色。
張瑤微微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與憤慨,繼而補充道:“我曾聽聞,在那悠悠萬載之前,靈狐殿竟對一個名為青丘之地痛下殺手,那一場屠戮,幾近将青丘的半妖斬殺殆盡。自那之後,往昔的青丘不複,反倒淪為了一處專門供給舍利的所在。靈狐殿強行令妖族與人類結緣,誕下半妖。這些半妖自出生起,便被掌門拘于身畔,待其修為苦苦熬至千年,卻慘遭割舌之禍,而後被無情地抛入蠻荒之地,生死難料。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竟将這些半妖安置于門派之中,使其隐匿于諸弟子之間,簡直是喪心病狂。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靈狐殿所修的真身道很是厲害。”
頓了頓,白鑄的神色變得越發凝重起來,他接着說道:“這馬上也到靈狐殿行大禮的日子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舍利被偷,那影響可大了去了呀。要知道,有不少弟子可都指望着靠着這舍利築基封賞呢,現在舍利沒了,他們這築基的事兒可就黃了,那不就等同于入不了靈狐殿的門嘛,這對那些弟子來說,可是關乎前程的大事啊,也不知道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呢。”
他一邊懊惱地用手捶着自己的腦袋,一邊帶着喪腔說道:“關鍵是呀,那個人居然是通過我,拿走了我的請柬才混進靈狐殿來的!我當時怎麼就那麼大意呢!”
“這事兒要是不擺平,掌門那脾氣,肯定非削了我的皮不可呀!”白鑄說着,身子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仿佛已經看到了掌門那怒發沖冠、要狠狠責罰他的模樣,“我可怎麼跟掌門交代啊,這可真是捅了大婁子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