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在易感期内不僅各種心理生理上的毛病頻發,還會自控力很差,宰樹鳴打了鎮定劑還好,但現在鎮定劑快要失效了,柏霖一撩扯,完全感覺不到Omega信息素的腺體卻突突跳動,他後槽牙咬緊了也壓不下去那猶如心髒般跳動的感覺,腺體活躍的每一次都像是在往他身體裡打進一泵興奮劑。
很快他就會失去對身體的掌控,理智崩潰,到時候隻能被柏霖牽着鼻子走。
“……松開我。我不想你受傷。”宰樹鳴掐着他的右腿根,礙于他的右腿受了傷,怕二次傷害,所以不敢貿然掙開他的桎梏,隻能用掐他的方式讓他知難而退。
柏霖卻犟得沒邊兒,他像是什麼都不怕,已然有些瘋魔,“不想傷害我,你就肯定掙不開。”
他像是拿着把刀抵在他自己的脖子上,然後威脅宰樹鳴讓宰樹鳴向他妥協。
這種方法,柏霖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都很蠢,唯獨在宰樹鳴這裡是再精明不過的計謀。
他眼見着宰樹鳴的呼吸一次比一次沉重,神情在欲望和理智争搶的過程中逐漸偏向于前者,心裡那點不可名狀的滿足感在一點點被填滿,“……宰樹鳴,敢嗎?”
柏霖伸出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這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那是宰樹鳴信息素徹底失控讓他所感觸到的奇異的膚感。
很滿,很滿。
“……你會後悔的。”宰樹鳴睫毛顫動,脖子上暴起明顯的青筋,這句話像是他在維持着最後的理智,對柏霖下最後的宣判。
“我不會……哥,你說你奇不奇怪?為什麼你對着沒有信息素的Bate……也會,”柏霖感覺到他與自身對抗的緊繃,貼上他的耳朵,“…啊?”
這是爆竹最後的一節導火索,由柏霖燃爆。
浴室的地實在是涼,柏霖的腰椎抵着堅硬的地闆,又滑,又涼,宰樹鳴抓着他的手。
聽他輕輕地喊,弱弱地哭,喃喃地詢問。
那些是爆竹的火藥,它們觸火即燃,爆得響,爆得快,卻不連貫。
玩過爆竹的人會知道,潮濕的爆竹炸得沒那麼幹脆,水沁潤了火藥,就炸不開了,爆竹便爆得斷斷續續,偶然停了聲響,讓人覺得好像爆完了,試探着想去看看時,引線燃到幹爆竹,便會再次發出炸耳的爆聲,駭得人心驚。
柏霖汗濕透了,不知道是地闆的水還是汗,他說了不洗頭發,卻被水濕得透徹,發絲淩亂在臉上、額上。
他腰椎的那一節磕得巨紅,後來被宰樹鳴抱起來,那一塊骨頭根本就碰不得,一摸就痛,宰樹鳴說是傷到皮肉了,明天會青的,柏霖卻充耳不聞,隻問他這樣行不行,那樣好不好。
宰樹鳴好不容易回來點的理智就會被他沖垮。
易感期和失控完全挂鈎。
易燃易爆,這個時期的Alpha很容易成為沒有人性的野獸,柏霖卻不怕,他哭,卻不是為宰樹鳴失控帶來的未知哭,他一點都不怕易感期的宰樹鳴,甚至駕馭。
他此時可以是垂釣者,亦可是馴獸師,宰樹鳴會是他鈎子下的一條鮮亮海貨,亦可是□□的一匹烈性悍馬,釣不釣得上,訓不訓得順,全看垂釣者和馴獸師的經驗。
柏霖沒有經驗,但有耐心,有毅力,他比海貨的掙紮更會用巧勁兒,也比烈馬的兇悍更豁得出去。
這是他願意承認自己有病的某一個時刻。
在這會兒,他樂意被罵瘋子。
越罵他越開心,越順心,越爽。
這就像是别樣的褒獎。
但宰樹鳴不會罵他,零星出現過幾次有點那意思的嗔怪,或是“小瘋子”,或是“過分了”,或是“不聽話”,都不是罵,更像是親昵、愛稱、調情。
比乖乖、比寶寶、比示愛的話更具有一番風味。
這是對他這個馴獸師的肯定。
這是深秋的天。
柏霖卻覺得這樣的夜晚熱。
這是頭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