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霖睜眼,望着他,“确定。要走嗎?現在給你開門?”
宰樹鳴說:“沒有。你誤會了,我是說你确定你嫌麻煩不想穿的話,我幫你穿。”
柏霖靜靜地凝視了他幾秒,嗯了聲:“行,那你就去幫我找衣服然後幫我穿。”
宰樹鳴調頭直徑走進主卧,打開了前不久剛找過的衣櫃,由于之前看到過,所以這次精準的就找到了柏霖睡衣套裝所放的地方。
他找了套看起來要比其他套都寬一點的,想着這套給柏霖的腿穿起來應該方便些,于是挽着睡衣走出卧室,說:“這套可以試試,應該能……”
話堪堪斷在嘴邊,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脫了浴袍的柏霖,他全身赤裸的坐在沙發上。
宰樹鳴哪怕立即錯開了目光,也早在第一眼就看清了他大部分的身體。
“穿吧?”柏霖張開手臂。
宰樹鳴:“……”
柏霖看他這好像唐僧遇到了妖精似的反應,費解地嗤笑一聲:“……有什麼不能看的?我身上你哪兒沒看過?哪兒沒摸過?以前你沒給我洗過澡?沒給我穿過衣服?”
宰樹鳴垂眸看着手裡的睡衣,臉上沒有一絲波瀾地走到柏霖跟前,“……你不是小孩了。”
他一邊抖整睡衣,虛着視野給柏霖腦袋套上,一邊說:“……我到底不是你親哥。”
“這和你不是我親哥有什麼關系?”柏霖從衣領口探出頭,目光打量在宰樹鳴臉上,“難不成你不是我親哥,就會對我有别的什麼心思?”
宰樹鳴拽着他睡衣下擺的手忽然用力往下扥,瞬間将目光所及之處的膚色全都蓋住了。
此刻他才有了喘息的機會和柏霖對視。
柏霖不慫,他也不怕,僵持了快要兩秒,宰樹鳴開口道:“不是親哥你就該對我有所防範。你叫哥的人好像不少,下午的徐哥也是哥。隻要是哥你都毫無戒備?”
“腿,擡起來,穿褲子。”宰樹鳴沒給他還嘴的機會,拿了睡褲抖整,給他套了一隻左腿。
“……你不給我穿内褲?”柏霖望着自己赤裸的大腿和奶白色的睡褲,不用體驗都已經能感覺到待會兒得多磨肉。
宰樹鳴半蹲着,好似被他這話提醒到了,穿了一半的睡褲卡在膝彎,他視線略過重要部位,仰頭看向柏霖,沉默了幾秒,才說:“……我去給你找。”
柏霖:“……”
宰樹鳴找了内褲回來給他穿。
炸炸從沙發上跳到地上,看着他倆跟要打架似的架勢,它來回踱步,若有所思。
“扶着我,站起來一點。”
“手能不能别總碰到我。”
“對不起。難免。”
“啊、哪有你這麼……能不能輕點。”
“你别晃。”
“再耽擱一會兒,我要被你冷吐了。”
“穿睡褲。”
“我現在都犯惡心。你一點都不會照顧人,為什麼毛遂自薦?”
“擡腿。”
“……都說你的手别蹭到我了。宰樹鳴,你故意的?”
“對不起。不小心。”
炸炸踱步來回八圈,最後沒有分析出來他倆到底何時會打起來,于是暫時停下了思考,跳回了沙發,闆正地坐在了柏霖身邊。
宰樹鳴給他穿着右腿的褲子,有些麻煩。
他既不能不能草率套褲腿讓柏霖喊疼,也不能慢慢磨蹭涼着他讓他說難受。
照顧柏霖從今晚起就是困難的第一步。
其中不乏有柏霖故意而為的困難。
“好,再扶着我,稍微站起來一點。”宰樹鳴說。
柏霖躺在沙發上,皺着眉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真像是不舒服。
他想說“我不想再碰你”,話還沒說出口,宰樹鳴先問:“不舒服?”
柏霖:“……”
他面色凝重地扶住了宰樹鳴的胳膊,站了起來,冷聲說:“沒有。”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雖然會讓他自己遭受不太美妙的發病痛苦,但隻要看到了宰樹鳴對有他束手無策的反應,便什麼都值了。
當初這個人扔下他說走就走,現在回來還想揮之即來,哪怕柏霖是真的喜歡他,那也不可能做出這種舔狗行為。
想彌補?想如初?
柏霖心裡有氣,便絕對不會讓他那麼輕松。
好半天穿好了睡衣睡褲,柏霖抛開了他的手,倒在了沙發上,“……好了我現在不想說話,你有什麼你自己忙去,客房還沒收拾,幹淨的四件套在客房飄窗上,忙活去吧。”
炸炸嗅到了他不舒服的氣息,急急地往他懷裡鑽。
柏霖蔫蔫地摟住了它,久違的毛茸茸讓他在這幾次犯病裡終于感受了一會使用解藥的舒坦。
宰樹鳴以為他隻是用完了自己就抛棄了,其他沒多想,看了看時間後說:“那我先去收拾房間。桌上有烤鴨和月餅,你吃點。我收拾好了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