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沒有适配她的臉。”
“我的臉如何?準确來說,是我們的臉。”吳語笙突然間冒出的話讓吳思賢忍不住眯起了眼睛,他托着腮,目光久久凝視着“缪斯”空無一物的面龐,指尖觸碰着自己的臉龐。
對啊。
他怎麼沒想到呢?
吳思賢從未覺得腦海中的畫面如此清晰,他激動的抱着鬼妹妹在原地轉了三圈還又是蹦又是跳的:“老妹你真是的天才!給哥哥點私人空間明天午飯前先别敲門,但你放心,答應你的慕斯蛋糕和紅茶肯定不變!”
這樣正好。
她貼心的關上房門,帶着自己的柴郡貓玩偶走到衛生間,鏡子前,隻有一隻咧嘴大笑的肥貓。
鬼和生魂沒有實體,她隻能靠吳思賢的表現去揣摩自己大概長什麼樣,在對方十分自然的接受她是他妹妹這層關系及“我們的臉”這句話來看,自己還是用的上個位面的臉,而非阿迪雅希絲人為捏造的,和她分外相似的假面。
她原本的臉面目全非,血肉外翻,如同一朵盛放的玫瑰,阿迪雅希絲并沒有特意回避向吳語笙闡述她當時的慘樣,扭曲又绮麗的藝術品是母親的評價。
不應該是這樣的。
任務者融和位面身體後都會頂着原主的臉完成任務,但總部和系統會格外注重與任務者靈魂契合度高的身體,因為那些身體和任務者長得最像,産生的排異反應也能控制在0.幾。
……
雖說是服刑,但回到總部休息的權利她還是有的,吳語笙活動了下自己的肩膀和手腕,想到那幾個老家夥恬不知恥的嘴臉她就氣的拳頭發癢。
太久沒在總部打架了,想想還有些小興奮。
*
哥哥被小區裡的鄰居們盯上了。
吳語笙坐在門前,門上鮮紅的符文有些掉色,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聲音和微弱的腳步聲在門外徘徊,仔細聽去,她還聽見了幾聲黏糊糊的貓叫。
那隻貓可以說是貫穿全網,女主被欺淩也是它回來通風報信的,結果現在想找他們麻煩,它算是啃到硬骨頭了。
她從廚房拿了把菜刀,就柴郡貓玩偶放在門口,自己則打開窗戶從五樓飄到一樓,掂着刀挨家挨戶的敲門。
“叩,叩叩。”
沒有人,準确來說沒有鬼願意開門,吳語笙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長得有那麼吓人嗎?上個位面她用這張臉去找同學們的時候,他們可是毫無戒備心的就将她請進家門。
她從一樓敲到五樓,直到站在了自己的家門口才停下腳步,轉身,就手裡的菜刀對準了趴在消火栓上的黑貓。
“别動我哥哥。”
黑貓眯起了自己明黃的瞳,它舔了舔自己的手爪,伸了個懶腰後輕巧的調下防火栓,又尾巴勾着她的腳踝,腦袋向樓下點了點,示意她跟自己走。
夜裡的小區隻能用死寂形容,一鬼一貓在掉漆的樓棟間七拐八繞,最後在第十三号樓前停了下來。
“喵~”黑貓愉悅的叫出聲,黑漆漆的樓道裡亮起了束手電筒的燈光。
“煤炭,是你嗎?”
煤炭?吳語笙憋住了笑,這破名還挺襯這找事貓的,可下一秒那手電筒的光就晃到了她身上。
“你是…我好像沒有在小區裡見過你。”手電筒的光對準了地面,原女主甯安那張憂郁的小臉在夜色下襯得更加苦澀,她半邊臉有些紅腫,應該是又受欺負了。
“姐姐好,我是三号樓501的住戶,我和我哥哥剛搬到這裡。”吳語笙雙手背後,白色的裙擺擋住了菜刀,心大的甯安放下戒備,從口袋裡拿出兩條小魚幹投喂煤炭。
“你和你哥哥還是盡快搬走吧,這裡不太适合居住。”甯安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很是難看,她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聲音裡帶上了顫:“不隻是是鄰居,就連我的家人也不對勁。”
“我感覺他們都不是人。”
“姐姐,你覺得是鬼可怕些,還是人更可怕?”吳語笙的話讓她啞然,她輕輕捂住了自己紅腫的半邊臉,垂下眼,說出了她的答案:“都可怕,但是,我想把他們帶過來。”
“媽媽已經很久沒有招待過客人了。”
聖母其實是黑心蓮确實打了她個猝不及防,但看甯安有這覺悟她也有必要提點一二,不然到時候全小區game over。
“你的同學們也沒能你想象中的好騙,格外注重下欺負你欺負的最狠的那個。”
甯安擡起頭,卻隻見她走遠的身影,月光和路燈的映照下,她卻沒有影子能被拉長。
“真,真是鬼啊。”
吳語笙在門口守了一晚上,直到天光大亮才解除警報,往沙發上一趴昏昏欲睡。
媽的,得快點找到自己的身體了,生魂離體太長時間本體死亡,到時候她任務失敗别又他媽加刑期可就搞笑了。
這一覺就睡到十二點,吳思賢也推開了畫室的門,他頭發淩亂眼底烏青,臉上身上也沾了很多顔料,不像畫畫的更像搞裝修的。
“老妹!吃啥!哥畫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