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立馬貼着他的臉,小奶音黏黏糊糊:“漂亮哥哥!”
溫栩:“憑什麼他是哥哥?”
好好小眉毛皺成一團,努力憋出一個長句:“爸爸說,跟爸爸一樣大的!叫哥哥!”
溫栩震驚:“你爸真的不是在占同齡人便宜嗎?”
方辭:“我覺得叫哥哥挺好,我還年輕呢,不當叔叔。”
溫栩:“我還不想當伯伯呢。”
好好一臉的天真無邪,奶聲奶氣地喊:“漂亮伯伯!漂亮哥哥!”
溫栩被逗得直樂,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好好的臉蛋:“行吧,伯伯就伯伯吧,不過好好要松手了,漂亮哥哥和漂亮伯伯要去工作了。”
好好看起來有些不願意,但還是從方辭懷裡下來,伸着小手給方辭捏手臂:“工作累,好好揉揉。”
方辭心裡軟乎乎地:“嗯,謝謝好好,哥哥不累了。”
好好便更賣力地給他捏起來。
“好好。”一道冷冽的聲音忽然從身後傳來,“過來。”
方辭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但這種熟悉感又太過模糊,在腦海裡短暫地過了一瞬便消失不見,沒能抓住。
他牽着好好回頭,就這麼猝不及防地對上了林宿的目光。
他站在花樹下,背後是一片灼灼花海,豔紅似火,眼神卻清澈淡漠,看不出半點情緒。
方辭從來沒想過會這麼毫無準備地與林宿重逢,以至于愣了一下。
這就是刻在劇情裡的孽緣嗎,隔了三年,隔着天南海北,他們居然還能在一個馬路口遇見。
他曾經想過或許會在某個展會發布會看到聚光燈下被衆人矚目仰望的林宿,他或許會是台下的一員,也可能是跟在老總身邊的小喽啰。
唯獨沒想過重逢會這麼毫無征兆,面對面地打他個措手不及。
但他到底磨練過幾年,學會了不動聲色,所以失神隻失了那麼一瞬,連身旁的溫栩都沒能發現。
好好像出籠的小鳥一樣歡快地奔向林宿:“爸爸!”
林宿波瀾不驚地目光在方辭和溫栩間繞了個來回,然後俯身把好好抱了起來:“下次再亂跑,就沒有小蛋糕吃了。”
好好盯着他的臉看了一會兒,然後臉一垮,掙紮着往地上跳,奈何力氣小壓根逃脫不了林宿的懷抱:“林宿!壞!”
方辭沒忍住一樂,當年林宿抱他他也掙不開,現在好好也一樣,也不知道誰能反抗得了林宿的淫威。
或許是十七歲的自己吧。
真好啊,他走了之後林宿終于回到了正常人的軌道上,事業有成家庭美滿,女兒這麼可愛,看來選擇離開是對的。
看他們父慈女孝,方辭也不想讨這個沒趣,他拍了下溫栩:“走了,陳總說開會呢。”
溫栩本想說一句别讓孩子随便亂認爹,但聽方辭這麼說,他識趣地沒多問:“行,走吧。”
兩人轉身欲走,林宿的聲音冷冷傳來:“方辭,這麼久不見,連聲招呼都不打嗎。”
方辭隻好停下,不知道自己和他還有什麼打招呼的必要。
但林宿都這麼說了,他便轉回來:“好久不見?别來無恙?”
林宿颔首:“好久不見。别來無恙。”
從前的林宿雖然也總是不動聲色地樣子以不變應萬變。但遠沒有現在看起來沉穩冷淡,帶着上位者的壓迫感。
也是,畢竟都三年了,人都是會變的,更别說他是男主。
方辭越發覺得沒意思起來,便點點頭算是應付:“那我去上班了。”
林宿語氣平淡:“請便。”
都客氣得過分。
方辭轉身離開,溫栩立刻跟了上去,笑着道:“難得見到阿辭的熟人,不叙個舊?”
哪有什麼舊情可叙,方辭語調裡帶着意興闌珊的懶散,“沒什麼舊,也不熟,連朋友都算不上。”
他把手裡的文件拍進溫栩懷裡,“你先想想怎麼應付陳總吧,一會兒遲到我就說你去拐賣兒童了。”
溫栩拍拍胸脯: “放心,什麼狂風暴雨哥哥我都替你兜着。”
方辭翻了個白眼:“我的狂風暴雨有一半都是你帶來的好麼阿栩哥哥。”
兩人旁若無人地走遠,走到拐角,溫栩回頭看過去,林宿半蹲着給好好重新紮了個小揪揪,似乎對這邊的動靜毫無興趣。
等人走遠了,林宿才慢條斯理地撫平好好公主裙上的褶皺,問:“好好喜歡剛才的叔叔嗎。”
好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喜歡!好看!”
林宿笑:“既然好好喜歡,那就讓他跟我們一起回虞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