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一個人在家,百無聊賴地逗着小狸。
方天河和唐姝都去了外省參加博覽會,方辭又去和别人吃飯,留下他一個人在家,孤零零地和小狸一起當留守兒童。
小狸伸出一隻爪子,看起來很不想配合,但又不得不配合林宿手上的逗貓棒,它敷衍地擡起手,然後一下把逗貓棒按住。
“逗貓棒不是這麼玩的。”林宿試圖教會小狸逗貓棒的正确用法,“你要把它當成獵物一樣去抓,要端正态度,不能這麼随随便便碰兩下就不管。”
小狸愛搭不理:“喵。”
林宿還想再說,手機忽然響起刺耳的報警聲,他拿起手機一看,兒童手表信息顯示方辭的體溫和心跳數值都有異常。
他立馬把電話撥過去,聽筒那邊機械的女聲說着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再一看定位,顯示還在酒店。
林宿眸色一沉,叫上還留守在家裡的保镖和司機一起,直接驅車趕往酒店。
酒店是許家的産業,林宿給許铮揚打了電話,卻沒有接通,他轉而聯系了許铮揚的堂哥。
許均呈撞見過他們兩個的事,林宿便也沒找其他借口,言簡意赅地說了情況,許均呈痛快答應幫忙。
司機連闖了幾個紅燈,油門踩到底,風風火火地開到了酒店樓下,前台接到通知,已經查到了譚沉的房間号,把萬能房卡交給了林宿。
電梯慢悠悠地往上升,林宿的手機忽然又一次響起警報聲,除了定位,還有一段十秒的錄音。
聽到兩人的說話聲,林宿幾乎要捏碎手機,他乘着電梯找到譚沉開好的房間,用房卡刷開了門。
方辭自報家門後譚沉就沒再敢動,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兩人正僵持着,“嘭”地一聲,房門被人打開,看到林宿進來,方辭驟然脫了力,撐着地大口喘息。
“方辭。”林宿的聲音有些冷,“過來。”
方辭也想過去,可是精神一松懈下來,身上就徹底沒了力氣,他勉強蜷了下手指,又重重摔在地上。
連爬都爬不動,他幹脆自暴自棄,縮在地上一動不動。
但很快就有人把他從地上拉起來,方辭感覺天旋地轉,他搖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後就對上了林宿滿是寒意的眼睛。
林宿問:“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
“不是……”方辭小聲解釋,“我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林宿涼聲說,“都來開房了,你說你不知道。”
方辭知道林宿在生氣,但他沒力氣解釋,隻能靠在林宿身上,借着他的體溫緩解身體的燥熱。
譚沉冷汗直冒,慌忙擺手:“小方總,都是誤會,我不知道你倆的關系,這都是誤會。”
“我們兩個的關系?”林宿沒什麼情緒地笑了一聲,捏着方辭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譚沉,“阿辭,你來告訴他,我們是什麼關系?”
冷汗順着額角流下來,方辭卻連擦的力氣都沒有,嗫嚅着說,“是……我哥。”
“還有呢?”
方辭知道林宿想讓自己說什麼,可他沒辦法說出口,他止不住地發抖,還是重複着說:“是我哥。”
林宿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他微微偏了下頭,嘴唇虛虛擦過方辭的耳垂,熱氣噴灑在脖頸間,激得方辭一陣顫栗。
他聽見林宿又問了他一遍:“阿辭,要說實話。”
“哥……”方辭閉着眼,幾乎要撐不住身體,聲音都在發顫,“你是我哥。”
有一瞬間,方辭感覺周圍冷得要凍住他身上的血,可也就那麼一瞬。
林宿放開手,身後的保镖扶着方辭,把他帶離了房間。
林宿慢條斯理地接過保镖搜查出來的藥片,微笑着朝譚沉道:“譚經理聽清楚了?他是我弟弟,他可以不懂事,但你不能真以為他好欺負。”
他說,“你最好祈禱我弟弟沒事,不然家破、人亡,你一個都少不了。”
說完他揮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壓住了面色慘白的譚沉。林宿沒再理會譚沉的狡辯,把方辭送到了醫院。
夜間醫院隻有急診,大夫給方辭開了鎮靜的藥和促代謝的點滴,藥被送去檢驗科檢驗,方辭在病房裡打着點滴,林宿和大夫交流情況。
他把報告單來回看了幾遍,反複确認這藥對身體沒什麼危害,才松了口氣,回到病房陪方辭打藥。
方辭吃了藥還是不舒服,見林宿進來,雖然意識還是不太清楚,但他還是有一瞬間的心虛。
除了心虛,還有後怕。
他伸出手,和往常一樣想讓林宿抱,讨好地道:“阿宿,我難受。”
林宿問,“哪裡難受?”
“哪裡都難受,好熱。”方辭撒嬌,“你抱抱我。”
林宿沒動,隻是很淡地瞥了他一眼,而後又收回目光,繼續看點滴瓶裡的藥液。
方辭有些心慌,說不清是心理作用還是藥物作祟,他喉嚨動了動,閉上眼心一橫,伸出手把林宿拉過來,不管不顧地埋進林宿懷裡:“我難受,你别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