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方辭的話,唐姝并沒有明确表态,她隻是說:“可以的話,我還是希望這個家能和以前一樣。”
方辭道:“那不太可能了,我跟林宿沒法像以前一樣。”
唐姝很長地歎了口氣,輕聲說,“那就再給我點時間,我接受不了這件事,你們兩個搬出去吧。”
原本就在公寓生活過一段時間,家具和日用品都有,連行李都不用收,過去就能直接住。
但真要住過去的時候,方辭還是猶豫了,他問:“你就不怕爸媽知道我們的事嗎?”
“那就不讓他們知道。”林宿說,“知道了也無所謂,他們總會接受的。”
“接受不了呢?”
“那就等他們接受再回家。”林宿親了下他的嘴角,“總之不分開。”
方辭把他的這種心态歸結于終于得到期待已久的玩具的新鮮感,他偏了下頭,林宿的吻擦過他的臉頰,落在耳垂上。
“躲什麼。”林宿說着,掰過他的下巴,重新吻下去。
方辭這回沒躲,也沒閉眼,連個表情都沒有,想過瓷娃娃一樣,安靜地任親任抱。
他還是和林宿搬回了公寓,但沒帶上小狸,小狸住慣了大别墅,方辭沒舍得讓它過來跟自己一起吃苦。
林宿問他:“不換個大點的地方嗎?”
方辭說:“家裡大,我們可以回去住,三樓隻有我們兩個,一樣沒人打擾。”
林宿沒走,反而變本加厲地又添置了很多東西。
方辭窩在沙發上,說:“如果咱倆哪天吵架了,我連打個地鋪的地方都沒有。”
林宿問:“我們為什麼要吵架?”
“總會有矛盾的,小時候不也經常吵架嗎。”方辭不鹹不淡地說,“萬一以後有矛盾了鬧分手了,總得有個人滾遠點。”
林宿大概是想起了方辭大雪天不穿外套就跑出去的英勇事迹,心有餘悸地道:“真有那一天的話,我走,你别作踐自己身體。”
方辭不置可否地笑了下:“你連句這輩子永遠都不分手都說不出口麼。”
“不是你先做的假設?”林宿已經習慣了他的倒打一耙,“真說了你又會說我誇大其詞,我怎麼說都不對。”
方辭聳聳肩,沒再理會林宿,蓋着毯子翻私家偵探發來的資料。
上輩子他在銘泰上班,李秋存又有意培養他,對他可以說做到了最大程度上的放權,所以查些什麼也很容易。
但這輩子方辭連銘泰的門都沒進去,想扳倒沈鶴榮實在不是件容易的事,鑒于劇情已經崩到一塌糊塗,時間線毫無參考性,方辭幾乎每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又刷到罵自己的熱搜廣場。
當然如果能做到互不打擾是最好,上輩子已經報完仇了,除了林宿,他不欠誰的,也沒誰欠他的,如果可以,方辭還是希望能井水不犯河水。
畢竟反派大多都會有報應,沒了主角光環保命,方辭可不想跟他們鬥來鬥去。
銘泰内部的賬方辭查不到,但外面他經手項目的流水還有惡意競标的事查起來還算容易,方辭整理好證據,心裡才有了底氣。
他和林宿一起,去見了沈鶴榮一面。
沈鶴榮比他們兩個大不了幾歲,知道方辭的身世,根本毫不掩飾對他的惡意。
他陰陽怪氣地道:“李行初出國之前還讓我少和你作對,你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讓他這麼忍着你一個私生子。”
方辭很随性地笑了下:“我怎麼說也算救了他下半輩子,他跪下給我磕一個我都受得起。”
林宿&沈鶴榮:“……”
沈鶴榮嘴角一抽:“不就那一回麼,也值得你總挂在嘴邊上。”
方辭努力回憶了下,他提過這事兒嗎?确實提過,但也沒有特别頻繁的提,反倒是他們總懷疑是他自導自演。
他反唇相譏:“你也知道我是私生子,沒弄死李行初都不錯了,幫他一回還不讓我提?我又不是什麼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嗎,幫他就是為了攜恩圖報的。”
項目沒跟進,沈鶴榮就被氣的不輕,他幹脆連裝都不裝了,把項目書往桌子上一拍,威脅道:“方辭,現在網絡這麼發達,你這種身份,還是低調點好。”
方辭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說的是,我知道了。”
還沒等沈鶴榮得意,他又慢條斯理地問:“所以你沒在國内買資産,而是在波士頓買了座莊園,也是因為低調嗎?”
方辭看起來像是在認真思考:“不過也是,去年銘泰上市的遊戲給了幾個億的宣發費用吧,這錢沒用到宣傳上,用到别的地方是應該低調一點。”
沈鶴榮:“……??”
他猛地站起來:“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