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演講的事情了,我知道你沒有抄襲,就是暑假那場對嗎?當時……我沒走,我就站在後面聽完了,我知道你寫的是什麼,是以前圖書館裡你開玩笑說的《一九九九》。”
“後來語文課我被選上去模拟演講,我瞎編了那一串故事,課間我們閑聊,你把我說的都寫下來了。”
“我們不是還找了張紙,我在上面像設計書的封面那樣寫了大大的一九九九。”
“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沒有。”
他難得一連串說這麼多話。
尤其不是以冷漠的态度,不是讓人感到内心一澀的語句。
宋晚晚眼角一酸,她幾乎是忍着淚意,擡眼。
面前站着的人眉頭微皺,眼中甚至有一絲不知所措,像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正确般。
她緩緩攥緊拳,“關你什麼事。”
劉澤然像是沒意料到般神情滞了一瞬。
宋晚晚笑了聲,直視,“我說關你什麼事?現在被控訴抄襲的人是我,不是你。”
“就算内容和你有關又怎麼樣?這是我自己寫的,我能找到更多證明的材料,而非你這樣隻靠嘴巴說的話。”
她垂眼就要往前走,面前卻被人一擋。
手腕被人抓住。
視線裡,純黑手環還戴在他的腕間,格外刺眼。
随着動作幅度,跳出屏保。
劉澤然說得很快、很急,“如果你想要監控什麼的都可以,你知道的,商南有我家的投資在,我可以去幫你找,我…… ”
“這是我自己的事。”
“……晚晚,如果你想要演講的錄像也可以,我幫你去找。”
“我們不是值得你這樣幫我的關系。”
“我隻是,我隻是覺得我應該幫你。”
宋晚晚始終都看着他抓住自己的那一小寸肌膚,說得很輕,“如果你想要幫我的話,就不要擋在我面前,再這樣下去,我上學會遲到。”
他整個人像一僵。
握住自己的指節緩緩一寸寸松開,指尖細微顫抖着,下意識般又想往前抓,終究用力握成拳。
大概是太冷了。
一月中,雲城今年冬天冷的出奇,被凍成這樣也不奇怪。
宋晚晚垂眼朝前走,她隻淡淡道,“你要是冷成這樣就上車去,别總擋在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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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預想般,她應當能在今天解釋清一切。
可她低估了流言傳播的速度。
早晨到班級時,不少人下意識擡頭看她,目光說不清道不明。
甚至最初本就不服她的那個男生跳出來說了不少閑話。
她反反複複告訴自己,熬到大課間把所有事情跟班主任說清就好了。
一方面感到即将要解脫,一方面卻又陷入更煎熬的恐懼。
宋晚晚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害怕,她在害怕過去被挖出來,被添油加醋地放到每個人面前……尤其是劉澤然面前。
上午三節課下課鈴一響,她立馬帶着紙張去了班主任那。
老師半躺在椅子上,聞聲側頭看了過來,挑眉,似乎對她真的拿出些東西而感到意外。
又坐直身接過來看了看。
宋晚晚深呼吸,解釋道,“這是都是我寫的,電腦文檔有記錄的時間,統統都早于顧媛玉的那篇作文,我把時間都打印下來了。”
班主任嗯了一聲,翻了幾頁,随後潦草地快速翻了過去。
他擰開茶杯又喝了口,“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P的?現在小女生都喜歡修圖,再說了,就這幾張紙能證明什麼?”
對于這番回複,她沒有多意外。
從前和顧媛玉糾纏時,那些老師有多能扯皮她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