頻閃的頁面終于跳轉開，電話裡，他冷淡的聲音裹着落下的雪再度降落，像一把銳利的刀，“開門。”

屏幕那頭，劉澤然肩頭上還帶着細碎的雪，他眉眼低垂握着手機，忽而擡眼準确地望向了監控。

這樣壓迫的視線，明明沒有完全站在面前，卻牢牢鎖住她的雙眼般直直注視過來。

宋晚晚腦袋裡嗡的一聲，下意識微微後退了幾步扶住櫃子。

同樣的聲音，隔着一扇門，隔着無線電，像未曾預料到的雨夾雪般驟然來臨，“宋晚晚，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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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澤然看見消息的時候還在私人飛機上。

他前不久終于結束了在巴黎的工作，準備飛往芬蘭，就在陸林橋的驚呼裡看見了這樣一條熱搜。

金主，封殺，不可說的名字。

條條信息組合在一起拉大浮誇程度，劉澤然微微下滑看着評論，偏偏陸林橋這回還打趣着，“你要和宋晚晚分手了？”

他面無表情地滑着手機，語氣毫無波瀾，“我也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提分手了。”

“你助理現在辦事這麼不利索？這種消息還能被放出來？”

手機頂端正好跳出助理發來的消息。

劉澤然視線微頓，邊看邊道，“真消息沒爆出來就行了。”

“花了多少錢買的？得有七位數了吧？”

他回複完才把手機倒扣在桌上，輕描淡寫，“沒多少，給她花的錢不差這點。”

陸林橋是歎氣又歎氣，“我不會祝福你和宋晚晚的，反正你托我喊陸嘉林來拍戲的事我也幹了，以後我不會再幫你什麼了。”

“他是你表弟，你喊他就跟喊條狗一樣，這也算得上幫忙？”

劉澤然沒心思跟他煩，“不過沒關系，不祝福我們的也不差你一個。”

一下飛機他就趕往宋晚晚家，不知道她會不會在睡覺便先打了個電話。

門緩緩開了，露出屋内身影，和分開那會沒多大差别，隻是頭發淩亂了些。

宋晚晚還沒反應過來今天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劉澤然已經仗着身高優勢壓着走了進來，他反手帶上門，緩緩逼近。

眼前人渾身上下還帶着室外的雪氣，呼吸間都有清冷在無限蔓延着，卻讓人陷入冰火兩重天。

等她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退無可退，腳後跟抵着玄關處的鞋櫃。

劉澤然視線低垂着，像在說什麼不足為道的小事，“熱搜已經處理掉了。”

他指尖緩緩捏上自己下巴，輕輕摩挲着，宋晚晚隻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她手掌下意識撐在櫃子上。

明明近到能從他的瞳孔裡看到自己，卻又像聽到的話這樣毫無溫度。

他說，“别多想，都是瞎寫的。”

室外紛紛揚揚有雪落下。

劉澤然單手壓在她手上，用力地十指相扣，另隻手輕輕掰過她的臉，微低着頭扣下一個吻。

這樣真的是正常的情侶關系嗎？

她感受着掌心裡濕冷的體溫，平白無故覺得從很早之前就已經是不正常的關系了。

兩人就這樣纏纏綿綿一路從沙發到卧室，密閉空間裡隻有輕輕的喘息聲在回蕩。

或許在很久之後，在他們兩人呼吸交纏着找不到盡頭，在芬蘭這一場不知來源不知末路的暴雪時刻。

劉澤然指尖緩緩勾上她腕間的手鍊，“下雪了你沒擦，我送你的禮物又變黑了。”

宋晚晚回避着視線承諾，“下次一定擦。”

他沒理，隻是拽起手腕更加用力地親了親。

她試圖避了避卻沒躲開，心想這樣銀制品不是更加容易變黑了嗎？

好不容易強撐到結束，宋晚晚已經累得隻想倒頭就睡，可或許是習慣使然，還是披了件外套準備去客廳裡拿兩個暖寶寶。

身後一隻手勾了過來，攬着她的腰，那人輕輕蹭了蹭，聲線沙啞，“去哪裡？”

宋晚晚一點點扒開，“我去客廳喝口水，你松開。”

摸着黑走到客廳，一眼就能看見堆在玄關處的那些衣服。

她匆匆走過去想撿起來放到沙發上，可沒想到隻是這樣的動作，卻從外套裡掉出來幾樣東西。

太黑了，一點都看不清。

宋晚晚按下開關，蹲下身來撿起摔在地上的小盒子。

她卻沒有立刻站起，宋晚晚抿着唇，側頭看了眼卧室确保人沒有出來才打開看了。

那是一顆碩大的切割完美的鑽石，在燈光下每個角度都折射出粼粼的光，美到讓人心顫。

顯而易見這是一枚專門定制的鑽戒，而在鑽戒旁邊還掉落着一張薄薄的紙。

宋晚晚視線低垂着，看清上面的字後卻頓在原地，整個人渾身一僵。

那是他們合約情侶的解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