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江畔側頭,她不明白燕山在遲疑什麼。
燕山收回思緒,又多看了江畔幾眼,回答道:“行。不過你确定能跟上我?”
“你走就是了。”江畔這點可以保證。
既然都這麼說了,燕山當然不會拒絕。
他也希望越早拿到避水珠越好。
兩人偷偷摸出小屋,燕山對楓口鎮非常熟悉,在夜色中迅速朝着楓口鎮東邊鎮口方向跑去。
有阿元提醒,加上江畔用耳力辨别方向,倒是沒有跟燕山拉開太大距離。
不遠處,秋姑與幾人糾纏,鐵鍊在空中發出呼呼的聲響,幾根鐵鍊刺穿那些人的胸腔,尾端的鈎子将那些人的心髒直接勾出。
秋姑披散着花白的頭發,老皺的手握着一顆血淋淋的心髒。
長發掩住面容,在秋姑吞吃了兩顆心髒後,花白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露在外面皺巴巴的皮膚也跟着變得緊緻起來。
秋姑拂開沾血的頭發,露出一張美人面,嘴唇和下巴還沾着血迹。
秋姑伸手便将一個沖到自己面前的男人一把抓住,伸手掏心,動作連貫得一點多餘的動作都沒有。
“你們的心可真難吃。”秋姑咬了一口,将那個男人的心髒丢到一旁。
鼻尖輕輕聳動,她可沒有忘記,自己到楓口鎮是來找人的。
“找到了。”秋姑舔掉唇邊的血,猛地轉身。
江畔緊跟着燕山,兩人的速度都不慢。
至少,江畔這個速度就絕非一般盲人可以比拟。
眼看楓口鎮的出口就在眼前,一條鐵鍊破空而出,精準的朝着江畔後背襲去。
“主人,小心身後!”阿元注意到鐵鍊,轉換為紅光模式,就要從江畔的頭發裡飛出去。
被江畔用手摁住,取出能量槍,反身對着呼呼聲傳來的方向就是接連幾槍。
三顆銀彈連成雷網,擋住了鐵索打下來的力度,江畔在地上滾了一圈,避開後繼續朝着前面跑。
“燕山!”江畔大喊:“避水珠!”
燕山不是沒想過不管江畔,如果江畔被秋姑殺了,他也能趁着這個機會奪走江畔的儲物手镯,到時候自然有其他辦法取得避水珠。
隻是現在江畔手握避水珠威脅,燕山這點隐秘的小心思也不得不打消。
燕山手持長刀擋在江畔前面,仿佛剛才冷眼旁觀的人不是他。
“姑娘,不如你将避水珠交給我。”
江畔握緊避水珠,退後幾步,冷笑道:“我有那麼好騙嗎?想要避水珠,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吧!”
“死瞎子!”燕山低聲咒罵,一刀将揮舞至眼前的鐵鍊打回去後,便折身試圖護送江畔離開。
江畔聽見了燕山的低罵,面上沒有任何表示,仿佛不在意。
但藏在發髻裡的阿元可真是氣壞了。
如果不是江畔一直考慮節省能源的問題,阿元早就沖出去想辦法給燕山一個教訓了。
隻是,燕山帶着江畔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吃了好幾顆心髒的秋姑。
秋姑愈發美顔,濃眉紅唇,烏發如雲,用一支形似骨頭的簪子簡單盤起,手中拖着一條鐵鍊,迅速追上了兩人。
秋姑鼻尖輕聳,伸出修長的手指:“我要這個小姑娘。至于你,不想死,可以現在就走。”
燕山好不容易找到避水珠,怎麼可能就這麼離開?
不滿的對江畔說:“這是你的仇家?你之前怎麼不說?”
江畔也很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别說離開無量宗,就是走出主峰的次數都很少。
宗門内都沒有仇家,更何況是一個由老人怨念凝聚而成的秋姑?
“我也想知道這個仇家是哪裡來的。”江畔聽着鐵鍊劃破長空發出的呼呼聲,險險避開秋姑的第二條鐵鍊:“她到底有多少武器?”
燕山長刀砍出,劃出一道烈焰直奔秋姑面門。
對方隻是稍稍擡手,隻用手裡的鐵鍊就将燕山的攻擊輕松化解。
燕山咽了咽口水,避水珠現在對他的吸引力都減少了。
“不知道。現在是兩條,但我聽别人跟這個秋姑交手後說,她最少有四條鐵鍊。”燕山在楓口鎮内聽人猜測,這個秋姑的武器大概是最終促成她凝聚起來的老人被鎖在了山中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那些鐵鍊是從秋姑四肢中生出,猶如她的軀體,靈活多變。
那個時候燕山還在找落道人的消息,隻是聽了一點内容,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沒想到自己為了避水珠,竟然還要跟這個奇怪的秋姑交手。
江畔大概也能猜到這些鐵鍊的來曆,取出藏在衣服裡的發帶,将那顆珍珠擲出。
珍珠中蘊含了一道金丹期修為的全力一擊,江畔按照阿元提醒,擲出後又接連發射出幾枚銀彈,對旁邊還試圖與秋姑打鬥的燕山吩咐:“跑啊!”
打不過就跑,這沒什麼丢人的。
江畔不知道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但可以确定的是,對方想要自己的命。
把她丢到楓口鎮還不放心,竟然還要再安排一個秋姑來追殺。
江畔皺眉,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然成了這麼重要的存在,值得如此精心安排,就為了弄死自己。
燕山收起長刀跟在江畔身後。
隻是一道金丹修為的全力一擊加上銀彈中蘊含的雷霆之力,也隻是短暫的阻攔了秋姑的去路。
發現江畔要逃,秋姑徑直朝着江畔撲去,四條鐵鍊碰撞着發出刺耳的聲響。
燕山以武入道,靠着吞食别人的内丹強行拔高到元嬰修為。
見那秋姑窮追不舍,自己又必須拿到避水珠,隻好上前抓住江畔的肩膀:“這個秋姑之所以奇怪就是因為她靈力詭異,強大得根本不像從前所見過的秋姑,而且來曆奇特。在你出現在這裡之前,她殺過人,卻從來沒有這麼窮追不舍。”
燕山都不知道自己為了一顆避水珠這麼費勁值不值得。
避水珠難得,但也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寶貝,花錢花時間也能遇到第二顆。
但今天要是不能擺脫或者斬殺這個秋姑,他的命估計都要沒了!
江畔隻輕輕掙紮了一下,很快放松下來。
“找個開闊的地方。”江畔對燕山倒是吩咐得十分自然。
燕山嘴唇輕輕動了一下,扯動臉上遍布的傷疤,眼神閃過一絲不虞,卻還是按照江畔的意思去做。
楓口鎮出口的位置有一片空地,準确的說是一片廢墟。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流落到楓口鎮的人都喜歡在那個地方比試,時間長了,一般就沒有人在那邊落腳。
“阿元!”江畔解開頭發,将阿元放出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