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後聞言,面色剛稍霁,還想說,這時,朱蘭來到她身旁,面露猶豫:“娘娘,從東宮打探回來的消息的人回來了。”
元後一看便知,直接道:“沐瑤不是外人,朱蘭你盡管說便是。”
朱蘭低下頭,“太子殿下派了人來,說阿泠貴人病了,需要他陪着,接下來的使臣會宴,太子殿下他便不能來了……”
“什麼!”
元後眉頭頓時就擰了起來,她剛欲發火,一旁的李沐瑤卻又問:“太子不是去尋那出宮失蹤的九皇子嗎?”
朱蘭回禀:“并未,太子殿下自下午起,便一直沒有出東宮。”
李沐瑤轉頭便道:“娘娘,你之前還擔心太子殿下對九皇子上心過度,現在大可放心,那九皇子消失不見的消息連十四殿下都知道了,東宮不可能不知情,但是因為阿泠貴人,太子殿下卻也放置不管,想來也并非那般在意,丢了便丢了。”
原本還想就沈長冀過分偏寵新憐幸的美人而不滿的元後聞言這麼一聽,也明白了期間利弊,面色稍霁,“沐瑤,還是你識大體。東宮裡那個阿泠美人就是個讓太子解悶暖床的玩意,太子也就才開葷,故而現在貪戀寵愛,過不了多時,也就厭煩了,就和對冷宮那個孽種一樣,但你不一樣,因為你的信香。”
李沐瑤點了點頭,可在元後沒有注意時,她的神色有些迷茫,喃喃道:“殿下他對東宮那位真的隻是一時上心嗎?還有,冷宮那位真的失蹤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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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偌大的殿内,空氣中有洶湧渾厚的充滿高高在上威視的龍鱗琥珀信香瘋狂肆虐,像是在空氣中捕捉搜刮着什麼,可最後又因為在這空蕩的大殿内什麼都沒掠奪到,反倒變得愈發激狂失智。
與之同樣激烈的,還有隐秘黏膩的水聲從殿内更深更暗的裡面傳出。
越往殿内,是明黃色的蛟紋衣袍下散落一地,其中還夾雜被撕得愈發碎的,沾着泥水髒污的衣衫。
雕刻着蛟龍的床榻之上,裸着雄壯上半身的沈長冀微微擡起頭,微喘着粗氣,嘴唇濕潤,宛如剛大餐了一頓的野獸。
可隐秘滾動的喉結卻暴露了他并未得到真正滿足,并且随着時間推移,欲望的深淵愈發饑餓的真相。
而現在在他身下的,是被白絲綢蒙住了眼,唇瓣被吮咬得如雨後被蹂躏海棠花瓣,渾身上下被撕得光.裸着,遍布痕迹,此刻宛如失了三魂七魄的中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