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益于前一天的“同甘共苦”,第二天阿帕基就很輕松的與格瑞絲坐在了一張桌子上享用早餐。在這種時候,女孩倒是顯露出了與刻闆印象中亞洲人不一樣的地方,她并沒有如文藝作品中那般羞澀,對坐在她對面的阿帕基神色如常。
不過這種大大方方的态度倒是讓人舒服很多,一方過分羞澀的話根本沒有辦法好好交流。阿帕基松了口氣,将塗了黃油的面包送進了自己嘴裡。
格瑞絲喝光杯子裡的牛奶,盯着阿帕基的臉看了半天。最終她忍不住道:“從你坐下開始我就想問了……阿帕基同學,你的頭發怎麼了?”
連夜申請了鐮刀剃了頭發的少年摸了一把自己和狗啃了似的頭發,有點破罐破摔道:“有點想試試短發。”
格瑞絲聞言,先是瞪大了眼睛,那雙棕色的眼眸裡滿是驚訝,而後阿帕基看到她的嘴角上揚,連語氣都變得活躍了起來。黑發女孩擡起手放在嘴邊,發出了聽到什麼有趣東西的笑聲。
“什麼呀,哈哈哈哈,你,你想要試試短發的話,可以和老師說呀!”格瑞絲幾乎是捧腹大笑了,“你這個樣子,看起來就像是被袋鼠啃了腦袋一樣……”
死神精通單兵武器的使用,但顯然成為一名托尼并不是隻要求對刀具的精準掌控,理發師的職業要求還要有足夠的審美以及耐心,半夜将鐮刀的刀刃對準自己頭發的阿帕基看起來并沒有這份耐心。
這如同被袋鼠開着除草車碾了個來回的發型順利開啟了死神與實習目标的話題,格瑞絲和阿帕基的關系在夏令營中變好了一些。他們在此後的一段時間中常常待在一起,不管是用餐還是活動,少年少女在組隊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想到在營地裡的那個好友。
夏令營的最後一天,幾乎所有孩子們都在和自己的三五好友灑淚告别。在踏上離開的大巴之前,格瑞絲看着阿帕基那已經有點沒那麼像被袋鼠淩虐過的頭發,道:“你要和我戀愛嗎?”
“戀愛?”阿帕基看着那張明顯未成年的面容,生前職業帶來的道德感狠狠地譴責了一下自己,“等等,格瑞絲,你知不知道戀愛要做什麼?”傳聞中總會說一些女孩的家庭并不會告訴她們足夠的知識,阿帕基即使知道與實習目标保持親密關系是最方便觀察的選擇,但她目前才十五歲吧?
格瑞絲揚了揚眉毛:“當然,亞洲人隻是看起來比較小而已。我已經上高中了,總不會連戀愛是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我們确認了戀愛關系,那我們就會牽手,更進一步的時候會接吻。”格瑞絲舉起兩根手指,“如果我們能夠一直在一起的話,在我們都成年後或許會有更為密切的接觸,但這顯然有點太遠了。我暫時還停留在想要與你牽手的階段。”
連戀愛的步驟都分配清楚,格瑞絲還真是個認真又細緻的人。阿帕基有些哭笑不得。
上了大巴後二人坐在同一排座椅上,阿帕基在靠近走廊的座椅上扭頭看向格瑞絲,她正盯着窗外發呆。
或許這的确是保持密切聯系的最好辦法了,助教在夢泡中向阿帕基發了郵件,為他安排的身份和住所信息都在格瑞絲所在的城市,但城市中的人多了去了,死神并不會滿足于與實習目标隻是地理上住得近而已。
于是阿帕基鄭重其事的握住了格瑞絲的手腕,他用看起來仍帶着青澀的面容和處在變聲期的公鴨嗓,對剛剛應該是表白了的少女作出了他的回答。
“我也想要牽住你的手,格瑞絲。”裝嫩這種事還是有點破廉恥了些,一想到助教還會在夢泡外面圍觀自己的實習實況,阿帕基的臉色漲紅到幾乎要滴下血來,“是否會更進一步,或者在成年後會不會更親密這種事……先抛到一邊吧!”
“總之我是想要和你做很好很好的朋友的!”
“噗……”格瑞絲看着阿帕基的臉,她的手又放到了嘴邊。考慮到周圍還有很多同學,即使一些和格瑞絲相熟的女孩們已經看起來快要把耳朵貼到這邊來了,格瑞絲也沒有笑出更大的聲音來,“好,我們就先做好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