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回答格林的問題,阿帕基立刻進門抓住了正在看電視的格瑞絲的手腕:“格瑞絲,你,你還記不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或者,你記不記得,你記不記得,那件事發生的時間,時間!”
“你先冷靜點!雷歐!”格瑞絲大聲道,“先别這麼激動,前往酒店調查的時候我們經過登記,隻要查看記錄就可以知道時間——你問這個做什麼?”
才離開留置所沒有多久,阿帕基的精神看起來仍然受到那段時間的影響,他有些歇斯底裡,緊緊抓着格瑞絲的手腕,眼睛瞪得像銅鈴:“我知道該怎麼找到兇手了,格瑞絲,我擁有替身了!”
身後福葛的聲音傳了過來,随之而來的是納蘭迦的聲音,兩個未成年手持抱枕和拖鞋,對看起來明顯有些激動過頭的阿帕基發起了攻擊:“放開格瑞絲啊!你沒看到她已經被你抓疼了嗎——”
雞飛狗跳的事情暫且不提,此時此刻,衆人圍坐在律所的會議室,布加拉提和喬魯諾将阿帕基與福葛和納蘭迦分别隔開,格林坐在阿帕基和格瑞絲中間,鄭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
“首先,阿帕基你先把頭上的羽毛摘下來。”格林忍不住擡手捂住額頭,“納蘭迦,我的抱枕費用會找布加拉提給我報銷的,你謝罪吧。”
“其次,阿帕基,你如實陳述一下你的替身能力。”在納蘭迦的喊冤聲中,格林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移動電話拍了拍桌面,千禧年的移動電話倒是真的像塊磚,用來做驚堂木都不為過,“不要帶太多的主觀想法。”
阿帕基有點無語,他參加過庭審,隻是沒想到這會兒還能玩這麼一出——格林律師看起來真是很熱愛他的工作:“我的替身……名叫憂郁藍調,能力為‘倒放’。憂郁藍調能夠在案發地點将自身的時間調回事發當天,模拟任意一個在場的活物的動作,連帶外觀也會一起被重播出來。”
格瑞絲摸了摸下巴:“如果你現在準備轉行偵探的話,恐怕可以準備成為家喻戶曉的名人了。我大概了解你為什麼會那麼激動了,雷歐。你是不是想要去案發現場回溯當天的具體情況?”
阿帕基點了點頭:“是的,有了憂郁藍調,找出兇手不過是一次回溯的事。”
布加拉提思考片刻,提出了一個頗具戰鬥經驗的問題:“那麼阿帕基,憂郁藍調在對過去進行重播的時候,它能否對你本人進行保護?替身使者在施展替身能力的時候需要集中精神,這一點我想你已經感受到了。”
“不能,憂郁藍調在重播的時候不能做别的事,而我本人也需要集中精神控制重播的時間。”阿帕基非常誠實的搖了搖頭,“或許我在多鍛煉一段時間的替身能力後能夠在重播的時候去分心些許,但現在的情況下如果要讓憂郁藍調準确的進行重播,我就必須精神十分集中。”
“也就是說在重播的時候,阿帕基警……阿帕基先生可以說是在一種手無寸鐵,完完全全被暴露在任何人的視線下的狀态。”喬魯諾總結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憂郁藍調的能力在查案方面的确是非常霸道,但相對的,對阿帕基先生本人而言是一個非常危險的能力。”
“即使雷歐接受過系統的搏鬥訓練,但人類的身體是有極限的。”格瑞絲搖了搖頭,“在重播的時候都不用說什麼替身使者了,随便一個普通人拿着熱武器,甚至冷兵器過來,都有可能會傷到作為本體的雷歐。”
“并且重播即使可以倍速,我相信這也不是一瞬間就可以完成的。”格林用移動電話再次敲了敲桌子,“長時間的無防備狀态,阿帕基這個替身對自己而言的确是太危險了。憂郁藍調是一個完完全全的輔助類型替身,并且是個玻璃大炮——我的意思是本職工作非常強大,但在生存能力上幾乎是負數。”
福葛做了最後的總結陳詞:“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阿帕基。我們目前幾乎可以斷定,殺害無名遊莺和曼奇尼警官的兇手必然是一個替身使者,你要如何在案發現場進行長時間的重播而不被發現呢?我的意思是現在所有的案發現場都屬于重度監控的狀态,别說你實際上并沒有改頭換面,即使你并非當事人,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在案發現場停留本身就是非常反常,一定會引起警方和兇手重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