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的每一個當事人都單獨前往了一間辦公室,他們需要在那些照片中選出真正的搶劫犯是誰。格瑞絲翻了翻自己面前的照片,它們整齊排列,都是同樣底色的證件照片。從陌生人中辨别一個有過“一面之緣”的黃毛并不算困難,抛開他們的初見非常不愉快以外,格瑞絲輕易從這些照片中選出了上周六屁滾尿流的那一位。而其他的辨認工作也算順利,等格瑞絲從辦公室出來坐在工位上給自己倒杯水喝的時候,其他人也各自離開了單獨的房間。辨認結束後他們被允許交流,格瑞絲也終于找到機會與被搶了手提包的女子溝通周六之後的事情。
大概是因為案件涉及到了警察,以及那個骨頭并不比意大利面硬——或者說特别配合警方工作的少年,後續的抓捕工作開展異常順利,尚且周三,搶劫人的黃毛已經被塞進了拘留所裡面。女子向格瑞絲道謝,并說明由于格瑞絲和阿帕基的及時趕到,她并沒有受到更多損失,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還是盡可能不要在夜裡走人少的路線。”阿帕基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淤青,“雖然按道理來說應該讓加害者停止對其他人權利的侵害,但說實話我們能做的隻能是讓受害者盡可能的躲避傷害。”
“因為預備犯不算罪犯呢,很多情況下隻有實行犯才能抓捕。”格瑞絲歎了口氣,“話說回來這案子如果登報的話,算不算掃射了所有的金發少年?”
女子笑了笑:“阿帕基警官說的是呢,畢竟無法讓所有人的行為都受到約束。不過應該不會讓全部的金發少年都被人提防吧?福葛先生同樣也是金發少年,但他幫助了我們。”
布加拉提頗有些無奈:“警方為了保護見義勇為者,是不會公開我們的任何信息的,我們隻會作為熱心市民存在于報紙上面。”
福葛聳了聳肩:“最好也别說搶劫的人是金發——即使那家夥明顯是染了個頭。”
“啊,對了,話又說回來,主犯已經抓到了的話,其他的那幾個少年呢?尤其是最開始帶回來的那兩個。”格瑞絲問曼奇尼。
帶着辨認筆錄走出辦公室的警察兩眼發直:“你說他們兩個?不出意外的話過兩天就會放出來了,畢竟年紀小,且不是主犯,或者說也可以不算幫助犯?基本上即使是送到檢察院那邊也是附條件不起訴,所以老大那邊直接向檢察院遞材料了。這倆小子的家長根本聯系不上,學校也基本上沒上了,最後還是社區那邊派了人來才走完了他們的訊問程序。”
“不如說完全就是被放棄的狀态啊……”女子歎了口氣,“可憐的孩子,如果沒有家長負責的話,社區根本忙不過來管呢。或許他們隻是為了填飽肚子。”
“您真是個慷慨的人,女士。”格瑞絲道,“但被搶的是您的提包。”
“當然還是希望政府可以好好安置并教育他們。”女子斬釘截鐵道,“如果沒有經過教育的話,這群野蠻生長的孩子就會像野獸一樣對秩序進行撕咬和破壞。”
正如曼奇尼所說,沒過幾天,除了主犯以外的其他孩子都被釋放了出來,而主犯實際上也沒有關多久——十七歲的少年踩着會被保護的年齡邊緣,吃到了成年人對孩子的保護紅利。他被以附條件不起訴的決定放出來的時候,阿帕基的傷也才好了沒多長時間。
那群少年的去處,格瑞絲不太清楚。唯有一個孩子的行蹤她知曉,就是那個被帶去警察局,一直都不肯松口“出賣”自己同伴的孩子。那名名叫納蘭迦的小少年在被釋放出來之後,就被福葛帶在了身邊,格瑞絲與阿帕基二人後來與福葛及布加拉提等人共同出行的時候得知,當時在警局看起來營養不良像隻萎靡不振的小獸的納蘭迦比福葛還要大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