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格瑞絲,你來的真早。”坐在她身邊的舍友打了個哈欠,這個有着粉色長發的女生穿着一身相當可愛的睡衣,此時正在将肩膀上的U型枕拿下來,“脖子疼嗎?”
格瑞絲揉了揉脖子:“還好,不算疼。你怎麼看起來沒睡醒,論文怎麼樣了?”
“哪壺不開你提哪壺,真不可愛……”舍友翻了個白眼,“今天要向導師彙報初稿,我當然是把初稿寫完了呀。”
格瑞絲推了一把鼻梁上的眼……啊沒有眼鏡,在學校中死神們的眼睛都視力正常,不會因為死神之眼的緣故導緻近視,除非本來就近視。她略微有些尴尬,道:“因為你的實習時間很短啊玲奈,我以為你這會應該都把論文寫完了呢。我的實習時間都已經有一年了。”
九條玲奈——擁有一頭粉發的可愛死神掰起了自己的手指:“如果按實習的時間算的話我應該才實習了不到三個星期,實習世界的時間當然是和學校裡流速不一緻的呀,否則論壇上實習了幾十年的學長學姐們這會兒都該還沒醒來呢。”
閑聊了沒幾分鐘,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醒來了,衆死神或提着電腦或拎着平闆,每個人手中的電子設備裡都裝着初稿和開題報告,不管實習世界中過的如何,現在陸陸續續醒過來找各自導師的每一個死神,都帶着一股即将奔赴刑場的悲壯氣息。
格林提着電腦匆匆走進辦公室,助教要做的事并不比導師少多少内容,甚至來說更為零碎。比如格林要同時監控着每一個夢泡的進度實習生,以便及時調整參數,為實習生進行打分,以及在學生遭受危險時立刻暫停夢境。而他的工作更要繁雜一些,由于弄錯了光錐,他不得不投入格瑞絲的夢泡扮演一些bug角色,并且“每天”都得頻繁出入夢境調整其他同學的參數以及接收使用死神之鐮的申請。以至于這個擁有死神軀體的正式員工,此時此刻卻累得像是正在被期末考試拷打的學生。死神嘛,學期平時像是在悠哉遊哉的度假,每天泡泡腳喝喝茶,到了期末就是把重新燒滾了的洗腳水喝下去的同時還得把下個學期的茶葉種了。
“我去,你幹什麼去了?”同事見到格林的臉,忍不住把眼鏡架在了鼻梁上,“怎麼跟加了五十年班一樣半死不活的?”
“别提了兄弟,我和加了五十年班沒什麼區别。”格林一屁股坐在工位上,“老大呢?學生們馬上就要到了吧。論文初稿他應該都看過了,有準備降壓藥嗎?”
“得了吧,他比你年紀還小呢,根本不需要降壓藥。”同事聳了聳肩,“而且每個寫得連不死生物都看不下去的論文他都已經全部在郵箱裡噴過了,這次肯定心平氣和。”
閑聊間學生們已經到達了會議室,導師和助教也随後趕到。正如助教們所料,每一個學生都已經收到了導師的指導郵件,除了個别改完内容後更加奇形怪狀的論文以外,妹妹頭已經被抓亂的導師并沒有對學生們發出什麼影響其溫柔形象的評語。在彙報結束後導師查看了每一個學生的實習行為分,格林是個非常守信的人,雖然沒有打滿分——如果是滿分的話一定會被導師重點關照,格瑞絲的行為分相當可觀。
走出會議室的大門,實習生們都快步走向了通往實習世界的“傳送陣”,别管是不是自己被罵了,總之同門被噴也是會感到物傷其類的。現在都在實習前期,每一個實習生都與實習對象還處在所謂的蜜月期,至少正在或者已經建立了親密關系。實習的目的是回收重要之人的靈魂,每一個死神的實習期間,都會建立一段足夠在其記憶中留下身影的重要關系,與實習對象成為摯友親朋。
“啊,我差點忘了這個!”格瑞絲在繼續實習之前,先跑回宿舍取了一個U型枕。把柔軟又富有支撐力的枕頭卡在脖子上面,格瑞絲再次進入了以回憶構建的實習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