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說的好像你們真的會給我請律師似的。”吉安盧卡嗤笑一聲,在阿帕基較為大力地拍了桌子後把試圖翹起來的二郎腿收了回去,“好吧,好吧,我總是拗不過比我有權力的人,你們要問我什麼?那個滑稽可笑的指控?”
“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吉安盧卡,我們是那不勒斯市局的民警,現在要依據法律規定向你進行訊問,這是我們的工作證件。”格瑞絲将證件展示給接受訊問的年輕人,“你是否要申請工作人員回避?”
吉安盧卡翻着白眼,完全就是在走流程的掃了一眼證件。“喲呵,你還真是本國國籍?我還以為咱們這兒已經缺人缺到要用外國人來做公安工作了。不申請,誰來問都沒差。”
格瑞絲心道學校投放實習生的時候會做好一切身份手續,如果還能在這種比較關鍵的細節出bug,負責調試實習世界的老師怕是要被罰走一百年的獎金。
身份、籍貫、受教育程度、近親屬信息等走程序的内容略過不表,在吉安盧卡明顯已經不耐煩的翻起白眼的時候,問話終于進行到了案件的細節上面。
“嚴肅點,這不是在和你玩過家家。”阿帕基冷聲道,“從拘留現場看,你所在的公寓搜出了部分貴重物品,與受害人報警所稱的被盜物品特征一緻,你怎麼解釋這件事?”
“我都說過了,路易吉是我的前男友,這些都是他送給我的。”吉安盧卡的表情更為難看,“搞搞清楚,警官。我他媽要怎麼在這老混蛋改口之後來證明那些東西是送給我的?我們又沒有簽合同!”
“可你們明顯都是男的啊?”阿帕基繼續問。
吉安盧卡就像是聽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一樣,俊朗的五官在臉蛋上亂跑,他的肩膀抖動了片刻,而後用一種看笨蛋的眼神看向了認真問出這個問題的年輕警察:“小警官,你是虔誠的天主教徒嗎?同性戀這種事雖然不太上的了台面,但在五十多年前就不用被判刑了。”
負責記錄的格瑞絲在腦子裡點了點頭,意大利把同性戀除罪化的時候大概是在1946年,算到這會兒還真是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她對這種事沒什麼看法,硬要說的話,上學期間她見過的情侶并不僅限于同種族間的不同性别,跨種族的戀情在學校中也是會得到老師和同學們的祝福的。不如說隻有過分虔誠的天使們才會糾結于伴侶的性别和種族——死者的世界中不會出現新的生命,每一個活人都是預制鬼。當然,常年被迫在論壇上活躍的那位以不同種族雌性的上肢末端作為戀人的惡魔除外,那家夥的喜好太奇怪了,那還不如喜歡石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