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啤酒不斷上湧的氣泡中，格瑞絲與阿帕基正式開始了他們的交往。雖然格瑞絲一開始琢磨的是如何與阿帕基保持長期的聯系，但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感覺寫論文的同時和身高一米九腰細腿長人帥的男生交往還是挺不錯的……以及情侶關系一般而言就是挺長期的關系了，她的實習期隻有三年而已，足夠了。

明天不上班，二人順勢都喝了不少，離開酒吧時阿帕基已經有些搖搖晃晃的了。格瑞絲打了個充滿二氧化碳的嗝，感覺喝多了酒，胃裡脹得慌——由于早就已經是死者了，死神對酒精是完全免疫的。

“你還能找到自己的鑰匙嗎？”格瑞絲扶着阿帕基，“在哪個口袋裡？”

“左邊……”阿帕基的腦袋昏昏沉沉，“還好我們住的很近。”

“可不是麼。”格瑞絲從阿帕基口袋裡摸出鑰匙，“先吹吹風，一會兒走到路邊再打車。”

因為沒有加班，且顧及到酒量的緣故，二人離開酒吧時并沒有多晚，至少燈紅酒綠的街道仍然嘈雜，街邊甚至還飄着小吃的香味。格瑞扶了一下眼鏡，看到附近有個金發的少年正觀察着她和已經把腦袋擱在她肩膀上了的阿帕基。

雖然應該是第一次見面，但穿着多少有點眼熟。或許是因為混迹街頭的緣故，那少年看起來并不光鮮，甚至還有些狼狽，但那雙眼睛和麻木的街頭壞小子們不一樣，他帶着探究的眼睛引起了格瑞絲的注意。

“嘿，男孩兒！”格瑞絲對着少年開口叫道，“能幫幫我嗎？我男朋友喝醉了，我一個人扶不動他。”這借口不錯，阿帕基比格瑞絲高了兩個頭還要多，此時雖然他聽到格瑞絲說自己喝醉了而掙紮着想要站直，但這麼一折騰就更像個醉鬼了。

福葛本來隻是湊巧看了一眼而已，他知道前段時間那服務員氣不過去報了警，法律知識告訴他自己還不到十四歲根本不會發生什麼屁事，但他看到了兩個菜鳥警察那段時間經常會在餐廳附近溜達——該死這兩個菜鳥怎麼還能跑到這裡來？甚至還喝醉了一個！他們之前難道隻是單純去餐廳那邊約會嗎！

福葛知道自己該轉頭離開，但他看着還沒他高的女性竟然在一個人扶着一個大概能把她壓死的醉鬼男人，自诩僅剩的那麼點道德在這個涼風吹拂的夜晚還是占了上風，他兩步走上前，扶住了一身酒氣的阿帕基。

沒有想象的那麼重，福葛心想。

是個還不算壞的孩子，格瑞絲心道。如果這少年扭頭就跑的話，她會把阿帕基放路邊自己追上去。

回家的路不算遠，等三人進了格瑞絲的家門，也隻是微微有些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