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頭看向宋北洛,“常季這個名字,你聽過嗎?蔡勇說你涉嫌抄襲的料,是這個叫常季的人爆出來的。”
宋北洛臉上的輕松淡了許多,“他是夏萱然在音樂學院的學弟,那首《躍》,就是他負責處理歌曲混響部分。”
聽見“夏萱然”三個字時,她與邵倩默契對視,臉上同時出現了“你懂的”的相似表情。
“待會兒你們開我車走吧,我家司機在樓下等着了。”
邵倩拿上手機起身,把車鑰匙丢給了她,随意跟他們揮手道别,“走了。”
嶽時雨明白邵倩的用意,是打算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好處理抄襲的事。
畢竟宋北洛現在對夏萱然雖然不鹹不淡,但夏萱然怎麼說也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她不好越過他去調查夏萱然。
見邵倩主動離開,宋北洛估計也明白邵倩的意思,起身坐在了她身邊,笃定道:“你們在懷疑夏萱然。”
又是一個熟悉的肯定句。
她點點頭,“周堯和穆律,一個還新婚燕爾着,一個是穆家大少爺,他們沒必要也沒理由陷害你;至于這個常季,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這時候出來,還和夏萱然有點子關系,你就不懷疑嗎?”
宋北洛嘴巴微張,答案還未吐露出,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他接起嗯了幾聲,說了句“謝謝”,結束了這個不到一分鐘的通話。
“穆律已經把狗仔都引走了。”大掌朝她伸出,轉而問:“餓了吧?回家給你做飯。”
嶽時雨試探道:“山海灣?”
“那邊暫時回不去,蹲點的狗仔太多了。”宋北洛說,“去市區那套房子,晚點我讓李姨把大黃和大郎帶過來。”
“好。”
明面上答應了宋北洛,但她總覺得奇怪,他就一點不懷疑夏萱然嗎?
二人開着邵倩留下的SUV,果然一點沒引起蹲點狗仔的懷疑,順利從地下停車場回了家。
宋北洛一到家就先把嶽時雨打發去洗澡,畢竟以他對嶽時雨廚藝的了解,他暫時還沒有裝修廚房的打算。
而且他能感覺到,因為他的避而不答,嶽時雨有些生氣。
手上切菜動作沒停,腦子裡思忖着與嶽時雨同樣的事情。
穆律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和邵倩那邊查到的一樣,爆他抄襲的就是常季。至于常季身後是不是夏萱然,又或者說夏萱然身後還有誰,他不知道。
無論是誰,夏萱然在不在其中,她都不是那個重點。
看在他和母親從前沒少受夏阿姨的照顧,他沒打算找夏萱然的麻煩。
因為他已經讓周堯把當初他寫《躍》的記錄翻出來。
隻要證據一公布,謠言不攻自破,不過整理證據還需要幾天時間,他能等。
而且他也确實該找機會讓夏萱然離開越行。
以嶽時雨的性子,夏萱然的挑釁她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奇迹。很快,哪怕她不找夏萱然的麻煩,也會找他的麻煩。
嶽時雨這段時間的幾次主動,他很難不信沒有一點吃醋的成分在。
雖說她的主動他樂意至極,但他不希望是因為這個。
至于還有些别的因素,他可以不去理會。
“宋北洛。”
女聲清脆勾人,他順着聲音擡眸看去,一雙光潔的細腿暴露在燈光下,襯衫衣擺堪堪遮住大腿的一半,鬓邊碎發還挂着顆顆水珠,雙唇薄紅,嘴角微勾着。
她還真是,不死不休。
隻怕待會兒死的,不是她,而是他。
見他眸光定定,嶽時雨連拖鞋也沒穿,小跑着靠近,身上那一陣氤氲水汽,迷蒙了他的雙眼,惹得他喉頭不住滾動。
每次都是同一招,但他次次受用。
“又不穿拖鞋,入秋了,地闆冷。”
說話間,宋北洛一把把她抱上了大理石台面,雙手順勢抵在台面上,把她困在他的雙臂間。
雖然已經聽到嶽時雨的小算盤在響動,但不影響他逗她玩玩。
裸露的大腿輕蹭着他手腕,嶽時雨難得沒起逃跑的心思,而是雙手架在他肩上,身子前傾與他貼近,眼神裡隻有好奇的打量。
“宋北洛……”
以前就喜歡連名帶姓叫他,他偶爾也想聽些别的稱呼。
“阿玥,叫我非得要叫得這麼生分嗎?要不,換個稱呼?”
嶽時雨彎眉一挑,“男朋友?”
宋北洛知道她絕對是故意的,她口中的“男朋友”,每次叫,多少都帶點調侃意味,絕不是發自真心。
在别人面前還叫他“北洛”,怎麼當着他面就不能叫?
“比起男朋友,我更期待更進一步的那個身份,再換一個?”
嶽時雨這次不順着他,而是饒有興緻發問:“叫了,我有什麼好處?”
“你想要什麼好處?”宋北洛笑問。
“比如,”嶽時雨話鋒一轉,“說說你為什麼不懷疑夏萱然,還是說比起我,你更相信夏萱然?”
語氣輕快,但是搭在他肩上的手臂緊繃着。
他很有理由相信,如果從他口中出來的答案,不能讓嶽時雨滿意,她還真敢立刻翻臉讓邵倩把她接走。
畢竟她當年跑路的速度之快。
快到他來不及反應,甚至不能等他處理完比賽的事,再跟她好好解釋一切。
從那次之後他就學乖了,他人可以不在,但一定要盯好嶽時雨。
當然最好就是當場把話說清楚,例如現在。
他撐在大理石桌面上的手一松,環住嶽時雨的腰,頭靠在她肩上輕蹭着,鼻間滿是與他一樣的沐浴露香味。
“不是不信你,也不是相信她,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