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時間攻破不了宋北洛,現在就用心理戰來攻略她。
可惜,她這個人沒有心,不接受任何方式的攻略。
況且她跟宋北洛有約定在,更不可能讓自己被夏萱然動搖。
夏萱然似是提前猜到她的反應,手指在咖啡杯上摩挲着,聽了她的話後臉上依舊笑意盈盈。
“可是嶽小姐,多巴胺分泌帶來的激情隻是一時的,你能為洛哥帶來什麼?”
見她不為所動,夏萱然譏笑道:“如果是那位唐小姐,我甘拜下風。可惜,你不是她,你不僅連資源金錢也給不了洛哥,你還得靠他生活。我才是他的最佳選項!”
這套愛情無用論嶽時雨還真是聽厭了。
唐哲和她母親舒卿的婚姻,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利益結合。
宋北洛和穆微差點成功的婚禮,同樣是宋家和穆家的資源交換。
如果連愛情也要權衡利弊,那還不如自己一個。
幸好宋北洛不喜歡夏萱然。
雖然他又犟又冷還不長嘴,但他值得被一個滿心滿眼都是他的人喜歡。
這話聽着很讓人生氣,但她不怒反笑,前傾身子盯着夏萱然微微後縮的瞳孔。
“夏小姐,夏總監,你有沒有想過,你們都認識這麼久了還隻是認識,最多加上一層前樂隊隊友的關系。有沒有一種可能——”
她頓了頓,放緩語速,加重語氣說:“你就沒在宋北洛的選項裡。”
“而且我不是他的選項,他才是我的選項。”
夏萱然瞳孔猛然張大,原本摩挲在咖啡杯上的手指握上杯柄,端起冰美式的瞬間,她以為自己會被潑,本能地緊閉雙眼。
畢竟那話确實挺殺人誅心。
等了許久的咖啡沒潑到她臉上,反而耳邊傳來一聲驚呼。
是夏萱然的驚呼聲。
嶽時雨睜開眼一看,夏萱然滿臉驚愕到快要哭出來,身上黑裙的胸口處濕答答一片,原本該在手裡的咖啡杯已經被放在矮桌上,地上一片水漬夾雜着未化的冰塊。
看起來像是她把夏萱然給潑了。
這訛人可以,但是夏萱然硬訛她,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夏萱然非得這麼玩是吧?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她又不是沒用過。
店員去拿抹布拖把,都不在現場,而且工作日下午的咖啡廳幾乎沒人堂食。
嶽時雨一手抄起自己面前的冰拿鐵,把杯柄對着夏萱然,另一隻手握上夏萱然的手,強迫夏萱然握住杯柄,手一用力,一杯冰拿鐵澆到了她身上。
這時,店員才回到窗邊。
門上懸挂着的風鈴叮鈴鈴響起,新顧客晚來一步,沒看到案發全過程。
如果來的不是宋北洛,她會更開心。
宋北洛朝她們走來,疑惑的目光掃視在她和夏萱然之間,冷冷的,連店員也被吓得不敢上前收拾。
她還在想要不讓店員查監控算了,宋北洛搭在臂彎上的風衣外套,轉眼就已經披在了她肩上。
而夏萱然,憾色一閃而過,眼眶通紅着,臉上隻剩無措。
要演小白花是吧?
她倒是要讓夏萱然看看誰的花比較白!
“北洛哥哥!”
這一聲哭喊,驚得宋北洛一激靈,直直盯着她,眼神裡滿是“我倒要看看你想怎麼演”的好奇。
她話音裡夾着哭意,控訴道:“夏小姐,夏小姐說我出身低,還連份正經工作也沒有,哪哪兒都配不上你!”
夏萱然呼吸急促起來,指着她大罵:“洛哥,她撒謊!不信,你可以去查——”
“監控”二字被夏萱然硬生生憋了回去。
這也在她的預料之内。
夏萱然沒那麼傻,一查監控,宋北洛不什麼都知道了?
宋北洛顯然也看出她跟夏萱然之間有問題,一句話沒跟夏萱然說,朝一旁的助理示意,讓他處理賠償的事情。
随後拉着嶽時雨回到車上才問:“你人沒事吧?”
她什麼樣,在演什麼,宋北洛一向心知肚明,隻有他們時,她也沒必要演。
抽了幾張紙巾先擦擦臉,在擦身上咖啡漬的時候,她深深歎氣,“你但凡早來個一分鐘,我這裙子也不至于毀了,才穿了沒幾次!”
好死不死,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連衣裙,白裙沾上咖啡漬後異常顯眼。
最慘的是,咖啡漬這東西還真不好洗。
“那就買新的。”宋北洛哼笑一聲,揉了揉她的頂發,“周堯說你來越行找我?”
難怪宋北洛知道來咖啡廳找她,又是周堯通風報信。
她點點頭,沒繼續順着話題說,反而就剛才咖啡廳的事發問:“你不問問我和夏小姐之間怎麼了嗎?”
“你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跟我說。”宋北洛說,“來都來了,那天的事我必須跟你解釋清楚,我和夏萱然之間什麼都沒有,那天是她趁我還沒睡醒,自己撲上來的。”
“哦。”
“就這反應?”
宋北洛對她的反應極其不滿,額頭上刻着的“你就是不信”五個大字,幾乎是發光滾動的LED屏模式,讓她無法忽視。
嶽時雨沒好氣道:“我要是不信,來找你幹嘛?我要是信了,夏萱然至于潑自己一身嗎?”
宋北洛這才緩了緩神色,“你來找我幹嘛?”
“我要去上班!準确來說,我受邀去恒謙躍集團當财務總監特助。”
宋北洛的反應也很出乎她的意料。
他随意說了句:“那你去吧,有邵小姐在,總不會讓你吃虧。哪怕沒有邵小姐,也沒人能讓你吃虧。”
誇人的話她一向受用,尤其是宋北洛誇她的話。
她強壓下上彎的嘴角,試探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要上班?是不是錢不夠花了?”
“我卡就在你手上,隻要你不買長城,不至于不夠。”宋北洛神情看着淡然,其實眼底暗藏笑意,“況且我說了,你想說的時候自己會跟我說。”
宋北洛這家夥,還真是體貼到不問理由地信任她。
她是不是可以自信地認為,宋北洛是對嶽時雨這個身份下的她,
有那麼一絲絲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