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赤司落景看到她的台詞,開心地笑了,胸膛震顫,“呐,月斯,我家小容兒很給你面子吧?”
鈴屋什造不明白對方到底哪裡給病秧子面子了。
赤司瑾月隻是淡淡地瞥了眼兩人親昵的姿勢,有意無意道,“我倒是覺得她有點兒眼熟呢。”
赤司落景的笑容一頓,摟着寵物的手也僵硬了片刻。
“閑院桑,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赤司瑾月淺笑。
赤司落景臉上的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陰森森地威脅,“我倒是覺得姐姐也很熟悉~”
赤司瑾月雲淡風輕道,“抱歉了,閑院桑,我這個弟弟總是很過分,跟他相處很費精力吧?”
閑院有容搖搖頭,隻是她跟鈴屋什造不同,還是把對方的話聽了進去。
“我們在哪裡…”見過嗎?
她低頭剛要寫,本子就被身旁的人扔了出去。
不大不小的聲響,卻尖銳刺耳。
閑院有容手頓在空中,她呆呆地仰着頭,無聲,“shadow…”
向來一副玩世不恭,無所謂态度的赤司落景卻沉了臉,“滾出去!誰準一個寵物上桌的?!”
閑院有容微張着唇,怔了好一會兒。
“聽不懂我的話?”赤司落景不耐煩道。
閑院有容難過地低下頭,離開椅子,臨走前還去撿了自己被扔到角落裡的本子。
即使委屈,也沒有鬧,而是眼圈有些紅,聽話地走出餐廳。
空氣驟然壓抑。
鈴屋什造看了眼離開的小姑娘,沒好氣道,“還真是喜怒無常,人家招你惹你了?讓來就來,讓走就走?”
赤司落景玩味的笑着,笑意卻不達眼底,“沒辦法啊~誰讓這裡是家宴?說起來,鈴屋桑知道嗎?我父親有個特别寵愛的情人。”
鈴屋什造蹙眉,不明白他的話題是怎麼轉到這裡的。
“他們之間還有個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子~”
赤司瑾月眼底的笑容淡了幾許,“你今天的話格外多。”
“沒有你的多~”赤司落景放下刀叉,雙手撐着下颌,笑容慵懶恣意,眼角彌漫着危險病态,“月斯,咱們兩個半斤八兩,誰也沒比誰高尚到哪裡去。隻是我家小容兒可不像姐姐一樣沒腦子。你的一句話她很容易想到很多呢~”
“你好像很重視那孩子?”雖是反問,卻是肯定的語氣。
“咱們兩個都各退一步。”赤司落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保守你的秘密,我培養我的小容兒~井水不犯河水。”
赤司瑾月微笑,“自然,如果你願意配合的話。”
赤司落景撐着桌子起身,打算離開。
“等等!你給我站住!什麼叫做我沒腦子?!”鈴屋什造就算再沒腦子,也聽懂了這句話是罵他的。
赤司落景居高臨下地掃了眼對方,蔑視道,“自然是字面意思。”
話音落下的瞬間,鈴屋什造手中的刀已經飛了出去。
唰——
赤司落景背對着人,食指輕松地夾住刀片,反手丢了回去。
精緻的刀具入木三分地釘在了餐桌上,伴随着“轟隆”一下子,做工精細的餐桌應聲而裂,滿桌盛宴也順勢滑落,精美的餐盤稀裡嘩啦地砸在地上,粉碎成渣。
剛剛還笑意盈盈地舉杯慶祝家庭聚會的人頃刻間毀了這場虛與委蛇的和睦假象。
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這才是把控着人間所有黑暗交易,制造殺戮争端的赤司落景,塔爾塔羅斯神域的二殿下。
鈴屋什造瞳孔放大,隻感覺刺骨的冷意竄進血液,四肢僵硬,他緊促的呼吸聲中,是毛骨悚然的窒息,刻入骨血裡的畏懼。
那是一種生物的本能反應,當面臨壓倒性的強者時,連逃跑都做不到,隻能無助地等死。
“小影!”赤司瑾月沉了聲。
針鋒相對,令人不寒而栗。
“管好你的人,月斯。”赤司落景眼神陰戾,笑容乖張,“下次再跟我動手,就不是桌子了。”
鈴屋什造臉色慘白,恐懼地牙齒打顫。
這個怪物——
剛剛是真的想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