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屋什造盤腿坐在被重重疊起來的保镖身上,百無聊賴地托着下巴,完全沒有砸場子的自覺,“所以,他不是你們這裡的老闆?”
成澤由浩彎着腰,賠着笑臉,“您在說笑了,那位能光臨小店都是我們的榮幸了。”
“可是他之前跟我說他是開餐廳的沒錯啊~難道開的餐廳不是這家?”鈴屋什造百思不得其解,“那你們認識嗎?既然是同行的話,你應該有他的聯系方式吧?”
成澤由浩叫苦不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招惹到這位祖宗了,“您又在說笑了,我這種小人物,怎麼會有那位的聯系方式?就算有,也應該是您。”
“那位那位?!”鈴屋什造被他拐來拐去的說話方式惹毛了,“他是沒名字嗎?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成澤由浩牙一酸,差點兒沒給跪了。
“總之,别給我扯有的沒的,給我他的聯系方式,不然我就砸了你的破店!”鈴屋什造僅有地耐心被消耗殆盡,笑眯眯地說出殘暴至極的話,宛如地獄的惡魔。
“……”成澤由浩。
你不是已經砸了嗎?
那位帶來的人,他還不能報警。
話說他既然對他的态度這麼特别,為什麼會不給他自己的聯系方式啊?這些都關自己什麼事?!
他艱難地咽了口唾沫,“這樣吧,我盡量幫您聯系他,但是您也知道,赤司先生平時還是挺忙的,不一定會光顧小店。可能還需要您等一段時間了。”
“要等多久?”
成澤由浩咬了咬牙,“一個月。”
鈴屋什造被氣笑了,“你說我殺了你用的了一個月嗎?”
成澤由浩臉色慘白,唇顫抖,“最…最快也要明天晚上。”
“那就明天晚上!要是見不到他,你知道的…”鈴屋什造一瞬間來到他面前,揪扯他的衣領,将雙腿癱軟的人從地上拽到自己面前,惡狠狠地笑了,威脅。
成澤由浩背脊發涼,努力露出一抹言不由衷的笑容,牽強道,“我一定幫您聯系到他。”
今晚他就收拾行李跑路!
鈴屋什造伸手,“錢包給我。”
成澤由浩汗顔,“您要我錢包做什麼?”
“我在樓下買了票啊!你不給我報銷嗎?!”鈴屋什造說地理直氣壯。
“……”成澤由浩。
您都是那位的人了,還找我要這點小錢嗎?
簡直欺人太甚…
成澤由浩欲哭無淚,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錢包的裡的零錢被洗劫一空。
這人,簡直太惡毒了…
他做點小本生意他容易嗎?
鈴屋什造一想到明天晚上就能見到人,這段時間一直憋屈的心情終于暢快了不少,索性大發慈悲地不跟他們計較了。
他松開了人,爽快地離開,揮手,“我等你的消息~”
“……”成澤由浩。
今天晚上必須跑路!不然會死人的…
事實證明,同行之間聯系起來确實是快的。
鈴屋什造打劫完一圈,剛走到家門口,就見有人在等着自己了。
夜幕降臨,平靜甯和的街道,不少來往的居民買完菜回來打量着和這裡格格不入的賓利,低調華貴,偏偏又讓人望而卻步。
俊美的藍發男人立在車旁,白襯衣七分休閑褲勾勒出筆挺流暢的線條,寬肩窄腰,精悍幹練。
他臉上挂着得體的微笑,姿态恭謹,微風拂過他如玉般白皙的臉龐,舉手投足間都是成熟謙遜,讓人看不出年紀的精英模樣。
“鈴屋桑,議員聽說您在找他,特意讓我來接您。”
“他為什麼不過來?”鈴屋什造蹙眉。
“議員的行程安排的太滿,我們這邊也是突然得知,安排的有些倉促,可能要麻煩您等他一會兒了。”男人态度恭敬。
“他最近很忙嗎?忙的都不想見我?”鈴屋什造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感覺自己的語氣有點兒像深閨怨婦。
男人微微一笑,笑容令人如沐春風,“關于這一點,不如您見到他後,聽聽他的解釋?”
他彎腰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如同紳士般禮貌優雅。
鈴屋什造捏了捏自己口袋裡的遺書,猶豫了沒幾秒就直接上車去見人了。
他并不怎麼認路,隻是能隐隐約約地感覺到他們在漸漸駛離市區,他有一肚子的疑問,可是對着一個陌生人,怎麼都說不出口。
如梗在喉。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不喜歡自己了嗎?
為什麼親了自己之後,就不喜歡自己了?
他沒有電話嗎?為什麼不給自己聯系方式?
他們見面從來都是他單方面的,自己要找他都找不到。
明明他連自己的身世都一清二楚了,自己對他卻還是什麼都不知道。
除了他的名字外,他其實一點兒都不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