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卡警長。”蘇漸很熟絡地說,“幾天不見甚是想念。”
[沒有不禮貌的意思,但是誰會想念警察啊]
[才發現主播其實是個自來熟,單方面和别人變熟,比如房産中心的馬爾佳和盧卡警長,其實人家根本沒有這麼熟]
[樓上分析得對,霍塔星流浪漢數量在五号星系居高不下,我不信警長能記住每一個人]
[歪個題,是不是因為主播長得帥]
盧卡沒反應過來,淺色瞳孔迷茫地快速掃過蘇漸的臉,率先記起來的竟然是一個女人,頓時一個激靈:“你怎麼回來了?!”
蘇漸把水果推到他面前:“回來看看。介意我直播嗎?”
[警長在想拘禁室是什麼值得懷念的地方嗎]
[好像有法條規定不能拍攝在職警察]
[警察不能拍,太空軍不能拍,議會議員也不能拍,真要深究元慈星的記者全得進去]
[管理員都沒動靜了,還在嗎?]
[還在,但是違規需要主播拍到警長先生的胸牌]
[太好笑了,管理員管不了警長不穿制服,也就管不了主播]
盧卡直覺蘇漸沒有好事,幹脆把外套披上,規定上班必戴的胸牌不知去向。他看了眼蘇漸的個人終端,難得犯了職業病:“直播主題是什麼?違規嗎?”
蘇漸:“兇宅,不違規。”
盧卡:“啊?”
[兇宅?不違規?]
[昨天管理員的警告确實跟兇宅沒關系诶]
[哈哈哈玩什麼文字遊戲啊]
蘇漸沒細說如何不違規,秉持着不說話就是默認的原則,非常不客氣地拖走盧卡旁邊的椅子:“我這次來,主要是感謝警署給我分配了一個好工作。”
“兇宅主播不在可分配的職位範圍内。”盧卡強調,“想換工作等履行完合同,想重操舊業換片轄區,對這倆方案不滿意出門随便拐,其他事可以談。”
[好熟練的口頭禅]
[其他事可以談,主播還不快說]
蘇漸笑:“正好是其他事。警署經手的案件資料一般會留多久?”
“……一般都不會删,内網的核心智能會自動儲存。”盧卡說,“包括所有流浪漢的資料,某種程度上,你也算犯罪高危人群。”
[警惕心好強]
[換誰都會警惕吧,一個被強行發配的流浪漢突然送了一袋水果,從警長視角看,簡直是陽謀]
[主播确實問得太直接了]
蘇漸問到了想知道的答案,點點頭,微笑不語。
盧卡不是西裡斯,嘴快心大,作為這所警署裡最年長的警長,他早養成了謹慎多疑的性格,總覺得年輕人的笑裡帶了點奇怪的情緒。
他似乎在……愧疚?
“……人工大氣還沒修好。”盧卡找了個話題,“是不是太冷了。”
也許是心理作用在作祟,盧卡不自覺抓緊衣服,感覺更冷了。
他身後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一道仿佛存在于另一維度的身影,胡生伸手搭在盧卡肩上,朝蘇漸點點頭。
[這是要幹什麼?]
[媽呀,代入警長的角色我真的會被吓死]
[我天這是要鬼上身吧!]
得到蘇漸的眼神授意,胡生下沉,融入了盧卡的身體。
盧卡的眼神從冬困一下子瞪圓,接着很快變得渙散。活人被鬼上身感覺很不好受,蘇漸曾經體驗過,魂魄被瞬間擠壓的痛苦遠超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好像随時會被撕裂。
“抱歉,警長先生。”蘇漸取出彈力繩索,“暫時借您身體用一下,不會耽誤很久。”
[等等,你還在直播啊!]
[大型複古迷信施法現場,管理員先别看!讓我看!]
蘇漸沒打算給管理員封号的機會,立刻掐掉直播轉成語音:“本直播間所有内容均為真實,請管理員注意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