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幾秒鐘内,對面内心經曆了一番驚濤駭浪的頭盔男重新拾回了一些理智——
不對啊!好像他才是那個攔路打劫挾持人質威脅對面星艦的那個劫匪啊!
這小姑娘肯定是從對面的星艦過來的。
“你不知道你們星艦上發生的事嗎?”頭盔男飛快地瞥了眼另一組同伴發來的視頻,才稍微松一口氣,繼續放狠話。
“我警告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全星艦的人都要給你陪葬。”
“看你年紀輕輕,應該也不想要背負那麼多條人命,被人唾罵鄙視憎恨着活下去吧。”
“是啊,我不想。”黎歡很坦然地點頭。
頭盔男心頭一松,握着槍的手緊了緊,再度瞄準了黎歡的眉心。
就見黎歡好似一無所覺,攤了攤手繼續往下說。
“好吧,說實話就是我看到你們的人跑到星艦上去挾持了一堆無辜的乘客,我沒有把握能同時解決掉他們而不傷及到無辜。”
黎歡無奈地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所以我隻好來找你了。”
話音還未落,她擡起了食指,微微眯了眯眼睛像是在瞄準位置。
從腦袋往下,最終指向脖頸。
頭盔男在那同時扣動扳機,藏在頭盔下的面容有一瞬間的猙獰:“敢戲弄我,給我去死——”
黎歡臉上笑容不減,側身一步就避開了那一槍。
頭盔男卻再動彈不得,隻聽“咔嚓”一聲脆響,手腕處一陣劇痛襲來,就再也無法都控制。
手裡的槍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剩下的狠話自然也來不及說完,好似被猛地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費力地從喉嚨裡擠出一點沙啞的餘音,顯得滑稽又可笑。
黎歡放下了自己用來瞄準的手指頭,幾步走到頭盔男面前。
一手扒下頭盔,一手拎着他按在屏幕之前。
“砰”的一聲悶響,震得投影的屏幕都微微震顫了幾下。
黎歡看向控制台上的一堆按鍵和指示燈。
按照剛剛看到的頭盔男的操作方式,又回憶了一下在聯盟時看過的戰艦控制台圖解手冊,就把那些功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摸索了幾下,幹脆把所有關于通訊的頻道和按鍵都打開。
然後她清了清嗓子:“喂喂,聽得到嗎?”
除了劫匪大本營裡那堆還在躺屍的守衛裡一片死寂,監視器中的其他人都有了反應。
要麼警惕戒備,要麼驚疑不定地擡頭四下打量。
看來都聽到了。
黎歡放心了,繼續在公屏裡發表講話。
“對面星艦上正在挾持無辜人質的綁匪們聽着,你們的老大現在在我手上,你們自己的飛船也已經被我包圍了,快點束手就擒釋放人質,我饒你們老大不死!”
對面星艦上,Y區挾持着人質的劫匪們:???
總控室内的衆人:……
你們到底誰才是劫匪啊?!
黎歡揪着頭盔男的頭發,将他按在通訊話筒旁邊,語氣輕快地威脅:“來,給他們吱一聲。”
頭盔男——哦,他現在已經沒有頭盔了。
總之這個劫匪頭子一開始甯死不從,隻用仇恨的餘光斜眼瞪視着黎歡。
同時眼神裡警告和威脅的含義也很明顯。
如果黎歡沒說那番話,劫匪頭子或許還有些顧慮,但一聽她那麼威脅自己的下屬,他就知道這個女的還是很在意星艦上那群乘客的性命的。
這就是他的籌碼。
劫匪頭子覺得傻子才會率先放棄自己的籌碼。
他用口型無聲地威脅黎歡:現在至少有幾十人的性命都在他們手上。
大不了就魚死網破!
黎歡不以為意,依然笑容滿面地說道:“遇上你們這群窮兇極惡的匪徒可真是倒黴,可惜我不會什麼起死回生的神術,隻好叫你們這群兇手和幫兇親自下去賠罪了。”
“讓我想想,就從門口的先開始吧,我剛剛還和他們打招呼了呢,那個叫什麼‘和序’還是什麼來着的,看發色跟你一樣呢,是兄弟嗎?”
“那可就真是遺憾了,隻能先叫他下去等你了。”
“還有旁邊醫療室裡的大姐姐,是那個紅發小哥的女朋友吧,看起來感情很好呢,長得也好漂亮,那雙綠眼睛簡直就像寶石一樣,就這麼守活寡真是太可惜了,那我就做個好人,送這對鴛鴦一起在下面團聚好了。”
“對了,也不知道他們結婚了沒有,萬一等下了地獄再結婚,婚禮上少了花童也不好,我看跟着那個大姐姐的小弟弟長得就很喜慶,不如就一起打包送過去吧。”
劫匪頭子忍不住劇烈掙紮起來。
黎歡直接一腳踹向他的膝彎。
還穿在身上的防禦服好像紙糊的一般毫無作用,劫匪頭子隻覺腿上一陣劇痛,壓不住悶哼,直接跪倒在地。
“别着急嘛,我在這兒現想難免有點疏漏,咱們慢慢查漏補缺就是了。”
“你是不是覺得婚禮太冷清了?”黎歡用恍然大悟的語氣說道。
“也是,隻有新婚夫婦走紅毯好像也不太吉利,怎麼說也得有幾個賓客在旁邊充充門面比較好。”
黎歡低頭看向劫匪頭子,滿臉都寫着“我可真是善解人意”。
“怎麼說你也是做人家老大的,我就給你一個送祝福的機會——你說送哪些人下去捧場比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