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鴻接下來的話，立刻證實了她倆的猜測：“工作鬼員說，這新款托夢儀器新就新在托夢主體不同，可以拉被托夢者進入我的夢境……”

“我們今天去托夢司也試用了這個！”

“這麼巧？”

“是挺巧……不過我們使用的時候，胡老師一直沒聯系上她的托夢對象。”

楊希夷說起此事還是有點可惜，畢竟胡苌這次免費的羊毛沒薅到，下次托夢就得自己出錢了。

當然，錢對胡老師來說還是小事，更重要的是，不知道新款托夢儀器什麼時候能投入使用，如果以後自己去托夢時隻能用老款的托夢儀器，夢境主體在人類那邊，對托夢鬼來說局限性還是太大。

聽見楊希夷說胡苌聯系不上被托夢者，包鴻瞪大了雙眼，更加驚訝了。

如此看來，他不僅和兩鬼用的是同款托夢儀，甚至和胡苌遇上了同樣的情況——都聯系不上要托夢的人。

“我也遇到了這個情況！一開始，我以為是我導還沒睡覺，後來算了一下時間，便覺得不對勁，我是第三工作時去的，那會兒已經是我導的休息時間了！”

“有和你說是什麼原因嗎？”聞言，胡苌出聲詢問起來，“當時告訴我們可能是網絡不好。”

包鴻點點頭：“托夢司的工作鬼員也是這麼和我說的，好像是今天陽間上面發生了什麼大事，搶占了網絡，導緻陰陽兩界的信号連接不好。”

不出所料，工作鬼員對包鴻說的也是這個理由。

“那包老師你後面怎麼聯系上你導師的？”楊希夷十分好奇。

包鴻苦笑道：“我到最後也沒聯系上他老人家。”

第一次沒連上，聽見工作鬼員的理由，包鴻還說沒關系，網不好那就再多連幾次，網速慢點沒關系，連上就行。

可惜，不管工作鬼員怎麼試，始終聯系不上包鴻的導師尚志鵬。

“所以，連到後面我都有些懷疑，究竟是不是信号不好導緻的？我還猜呢，不會是儀器壞了吧！”

“不會吧，你去托夢那會兒，我們剛用完出來，儀器應該沒問題的呀……”楊希夷撓撓頭。

“恩，确實沒壞。”包鴻回憶起此事來還有些尴尬，揉了揉鼻子，“工作鬼員好像看出我的想法了，就說讓她同事試試，結果對方一下子就連上了。”

事實證明，不僅設備沒問題，而且似乎網絡也沒問題，可惜包鴻就是連不上。

但問題沒解決，總不能聯系不上直接走吧？

琢磨了半天，包鴻最後決定換個托夢對象——給尚教授的配偶宋文嘉教授托夢。

包鴻本身并非宋教授的學生，但他從前在老師門下時同宋教授打過幾次交道。

宋教授不僅研究成果豐碩，專業水平很高，而且性格和藹，愛生如子。

包鴻想着，即使他突然托夢有些冒犯，但宋教授應該不會拒絕一個好學的學生請教問題吧？

反正來都來了，包鴻也沒過多糾結，直接換了托夢對象。

沒想到，宋文嘉教授這邊一下就連上了。

宋教授果然很耐心，即使包鴻并不是她的學生，但他所提出的問題也都一一為其解答了。

“那問題已經了解決的話，包老師起初您為什麼說托夢不太順利，因為一開始沒連上您導師的夢嗎？”楊希夷始終記得一開始包鴻所說的“托夢不怎麼順利”。

包鴻搖搖頭，神情十分嚴肅，緩緩說道：“不是的，如果隻是我導今天有事沒睡覺還好，我是懷疑……我導他可能出事兒了，所以我才聯系不上他。”

“何出此言？”楊希夷連忙詢問包鴻，問完，楊希夷還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胡苌。

楊希夷不知道包鴻為何如此有這種推測，但此刻非常希望包鴻的懷疑是假的。

否則，胡苌在托夢司那會兒沒同爺爺聯系上，豈不是證明對方可能也出事了？

胡苌本鬼倒是顯得比楊希夷冷靜，伸出手握住了楊希夷，什麼也沒說。

包鴻并未注意到二鬼的動作，接着說道：“不是張口胡說，我的推測是有根據的。我當時向宋教授請教結束後，覺得還是有點打擾她休息了，就順便提了一嘴，我本來打算給尚教授托夢，但一直聯系不上，太着急才找了她。我說了那話之後，宋教授就非常不安，直到我追問，教授她才告訴我，其實她記得我，知道我自己是已經死了的。”

“所以呢，小包？”陶永安連包鴻的外号都不叫了，催促他道，“趕緊講重點！”

倒不是她對包鴻不滿，而是她方才注意到了楊希夷的小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