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斷人事部的電話後,顧讓也沉着臉看着面前的人。
人事部那邊給他不能裁掉姜行的理由是目前找不到臨時合适的秘書,問他能不能推遲一段時間。雖然他外面還有兩個秘書,但她們都是omega,與自己現在這個Alpha身份有沖突,稍有不當就會引起懷疑。
當然他也可以強制辭退姜行,但辭退後就沒人幫他處理工作上的一些麻煩。
顧讓也有些惱火,雖然昨晚那段經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但一想到自己變成了一隻畜生,還是自己秘書家的,那種位高人重的自傲感在每次見到姜行的時候就碎的如同玻璃渣一樣。
他沖着面前的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讓姜行辭職的事就此作罷。
等人辦公室裡隻有他一個人後,顧讓也往後仰靠在椅背上,長歎一口氣。
對于昨晚的經曆他歸結于類似蟲洞穿越,因為車禍他不小心觸發了人類尚未知的一些神秘領域。隻要後面注意點兒,不出車禍,應該就能避免昨晚那種事情。
還好隻有一次,也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下午,顧讓也處理完手頭上最後一份工作來到衛生間。剛推開隔間的大門,一股焦烘烘地熱從背脊散向全身,就像是站在一個鼎盛地火爐前一樣。伴随着熱,四肢和意識開始發虛,活脫脫像極了昨晚車禍的那種感覺。
雙腿的發虛發軟讓他噗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握在手裡的手機掉在了馬桶後面。喉嚨發不出聲音,他爬進隔間裡,想要将馬桶後面的手機扒出來。費了半天勁拿到手機後,可就在他打開鎖屏的時候,後腦勺就像是被人重擊了一下,眼前突然發黑,最後看的畫面是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從17:59跳到18:00。
“下班啦下班啦”葉晴着急忙慌将東西全都塞進包裡。
“我要去看電影了,先走了哈”
“明兒見”張曼揮了揮手,也開始收拾東西,見姜行一動不動,開玩笑:“下班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姜行笑了下,将手頭的東西整理完往顧讓也辦公室走,張曼看到提醒他:“顧總早走了,他沒跟你說?”
姜行沒說話。
張曼瞬間明白了,看他那樣子,顧總應該是沒跟他說,頓時有些同情。姜行跟她們不一樣,到點兒了就可以下班,他的上下班必須随着顧總的時間,而顧總又是個加班狂。
張曼拍了拍他肩膀,讓他不要在意:“顧總雖然記仇,但時間短,明天他就忘記了,不用放在心上。咱該吃吃,該喝喝。”
“對了,小姜。你待會兒有事兒嗎?”張曼話鋒一轉,将他手裡的文件拿掉。“幫我個忙呗,我爸媽來看我了,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不好叫車,你能不能....”
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姜行答應了。也如張曼所說,下班高峰期,到高鐵站再送張曼一家人回家就花了兩個多小時,等回家的時候,已經快九點了。
但這個點兒對他來說,算不上晚。以往,淩晨回家都是家常便飯。一打開門,就對視上一雙貓眼。
再次變成貓就已經讓顧讓也怨氣叢生了,又硬生生地餓了三個小時讓他咬地牙齒咯咯作響。看到不知道從那裡風流回來、精神抖擻的姜行,顧讓也在地面瓷磚上摩擦着指甲。
一回生二回熟,他現在可以自如地操作這具身體了。
姜行沒多想,以為一百塊是在歡迎他回家,像往常一樣蹲下,擡起頭剛準備揉一把貓頭,手背就被撓了一爪子。
面前的貓低吼着,一雙藍色的眼睛裡帶着愠怒,與早上那副順毛黏人完全不同。
“......”
“一百塊?”姜行試探性地叫了聲。
在貓爪子再次襲來的時候,姜行偏頭一躲,耳邊響起那熟悉的語氣:“你再叫老子一百塊試試?”
“瑪德,老子又變成貓就算了,還讓我餓了三個多小時,今天就真該辭退你,讓你回家種草莓去!”
“......”
聽到一聲聲對他晚歸的聲讨,姜行笑了下,自知理虧地站起來。将包放下後脫掉外套,卷起白襯衫的袖子。淘米下鍋,然後從冰箱裡拿出三個番茄和兩個雞蛋。
他的動作熟練,飯好的瞬間鍋裡的番茄炒蛋也差不多了,正當準備撈出來的時候,背後的顧讓也嘀咕了聲。
“要酸死我嗎?”
姜行放下半起的鍋,從調料台上找到白砂糖罐,挖了兩小勺扔進去。等糖化的差不多了,單手握住鍋柄将裡面的番茄炒蛋倒進盤子裡。
顧讓也跳到餐桌上,宛如工地裡監視工人幹活的包工頭,時不時抱怨幾句。眼前的人手臂青筋繃起,穿着襯衫做飯不僅沒有礙事,反而舉手投足之間散發着一種特殊的魅力。
有了昨天的經驗,姜行給顧讓也盛好飯後,端着自己那份來到客廳,佯裝出好學的樣子,翻動着那幾本虛頭巴腦的書吃飯。
顧讓也瞅見,也放下心安心吃飯。
米飯好吃算不上他的功勞,但番茄炒蛋屬實不錯,如果糖再放的多一點的話,或許會更不錯。
吃完,顧讓也從餐桌跳下來,走到客廳,跳上沙發,在他的白襯衫上蹭了蹭嘴。
他蹭的地方剛好是腰腹的位置,緊緻有力,隔着一層布料都能感受到那蓬勃的力量。
蹭完,顧讓也又趴在昨晚睡覺的地方,L型沙發拐角的角落,兩邊沙發靠背交彙處留出來的狹小空間。因為貓的進入,一邊的靠枕被頂出去十公分。
狹小空間帶來的安全感讓吃飽喝足顧讓也有些犯困,他幻想着或許像昨天一樣睡一覺起來他又回到自己的身體裡了。暈倒前看到的最後一個畫面是時間變成了六點,六點應該就是他在人和貓之間轉換的結點。
顧讓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悠悠轉醒,眸中還帶着困意。根據室内的光線判斷,現在還是晚上,這一覺他應該是沒睡多久。
他動了動,将爪子墊在臉上,剛準備繼續睡的時候,餘光瞄到姜行下半身裹着浴巾端着咖啡施施然出現在他眼前。
碎發隻擦得半幹,身上還萦繞着朦胧的熱氣,上身赤裸,未着寸縷,身上的線條勁瘦斯文,有種别樣的性感。
他低頭喝了口咖啡,順勢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黑色細邊框,單看臉,有種禁欲沉着。但聯系全身的話,又有種事後的斯文敗類。
顧讓也看的耳根子一熱,頓時沒了困意,上上下下将他看了個遍,最後停留在眼鏡上。他沒見過姜行戴眼鏡,這一戴,有種說不上來的魅惑。
許是目光過于直白赤裸,姜行偏頭看了讓他一眼,嘴角淺淺勾起。彎腰放杯子,腰線緊繃,流暢的線條消匿在松松垮垮地浴巾裡。
他看着姜行在他旁邊坐下,然後雙手将他抱到懷裡。
“睡醒了?”聲線低沉悅耳,帶着股慵懶痞氣勁兒。
給他順毛的動作很輕,顧讓也也感到很舒服,就沒說什麼。姜行身上的熱氣迅速将他包裹住,但不憋悶,聞着裡面幹邑白蘭地的味道反而舒服的全身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