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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三章 融融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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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中,莺兒劇烈顫抖,往事不堪回首,她倏地一下清醒過來。她雙眼通紅,眼淚“滴滴答答”掉落,黑色大理石已經被淚水,打濕一大片。

莺兒一邊哭,一邊想着:自己來古家莊已經近五年,自己已經習慣,另一個“家”。

今天少爺卻要把自己趕出門,原因就是自己剛才讓他顔面掃地,有損他高貴自尊心。

少爺,你讓我傷心欲絕,突然明白,原來我在你心裡,隻是一個身份卑微、無依無靠小丫環,原來,你并沒真正把我當作小妹妹。

不然惱羞成怒的你,決不會說出如此傷人話。少爺,近五年來,我一直把你當作恩人。

真沒想到,今天你會冷酷無情對待我?說真的,我突然有一點恨你。曾經恩人的你,如果知道實情後,會不會對我太失望?

少爺,到今天我才知道,作為一個奴婢,一直悄悄地,不可自拔、無可救藥,悄悄愛你,這種行為是多麼幼稚愚蠢,也是多麼荒唐透頂!

事到如今,已經明了的我,卻還是無法真正割舍,無法真正放下你。

少爺,在這之前,我是真的真的很愛你,我才會無法從單相思,情網中潇灑抽身,再潇灑和根本不知道單戀我的你,說聲:“再見!”

莺兒突然想到一個人——少爺貼心男仆齊躍,也就是躍兒啦!她心中湧上一股春天般融融暖意,不自覺微微流露一絲笑容。

自從奶奶過世以後,躍兒對自己心存愧疚,他總是默默關心,千方百計讨好自己。甚至無所不用其極,用各種方法,想獲得自己對他深深寬恕,求得原諒!

去年,躍兒終于對自己吐露,他當年令奶奶去世真相。

記得那是在一個夜深人靜,花前月下晚上,自己和躍兒面對面,坐在四周鮮花環繞、花朵飄香,高高挂着四盞古家莊——家具坊制作星月燈籠,百花亭。

星月燈籠是繪畫一輪像女子般彎彎黛眉,銀色月亮;像女子般璀璨星眸,一顆顆金色星星。水晶燈籠,每隻燈籠中都有一支散發各種花香彩虹蠟燭。

平時百花亭中水晶燈籠,莊主考慮到山莊安全,沒有讓傭仆們點燃。如果晚上有人要到百花亭坐坐,莊主會讓他事先帶上火折子,允許他點燃燈籠。

隻是這人一定要記得,臨走前把一盞盞燈籠熄滅。不管有沒有發生意外?隻要被路過之人發現,他用輕功飛身到一盞盞燈籠前,把燈籠熄滅,明早他就會親自彙報莊主。

古家莊,幾乎每人都有武功、都會輕功,要點燃燈籠、熄滅燈籠,實在輕而易舉。

莊主知道情況以後,他會為 “告密者”守口如瓶,不說出他名字。莊主聽了他的話,會立刻追查 “兇手”。

兇手就會被懲罰,他會被扣掉當月月錢。他會非常心疼,眼眶掉出熱淚,因為古家莊月錢比較多。他會刻骨銘心,下次再也不會犯錯。

百花亭中,躍兒先是眼圈通紅,接着他流下一顆顆悔恨交加眼淚,他把頭低了下去。

沉默許久,他鼓起勇氣,終于向自己坦白,埋藏他心中好幾年,一個令自己極為震驚,天大秘密!

躍兒說他當年在馬車門口,初見雪地艱難行走自己,不知為什麼?他對自己怦然心動,一見鐘情。

在那以前,山莊中有很多小丫環,對躍兒表示好感,并且實施行動,不斷讨好、不斷追求,可他絲毫沒動心,也沒一丁點愛慕感覺。

躍兒始終和一個個排着隊伍,苦苦追求他,對愛情無限向往丫環們,保持一段距離。

當年躍兒在馬車門口,伸出一隻手把自己拉上台階那刻,他心情緊張,心跳加速。

當躍兒在馬車,聽見自己凄厲哭聲,哭聲越來越大,他一顆心再也無法承受,跟着痛了起來。

躍兒不知不覺忘了自己左手托着人參茶,接下來,就發生白玉杯倒在波斯地毯一幕。

百花亭,莺兒默默聽完,躍兒低聲訴說,帶着愧疚語氣,她仍是無法消除對他深深恨意,但她卻生出另一種看法:躍兒怎麼會喜歡當時做乞丐自己?别人讨厭乞丐,都來不及呢!

說不感動是假,莺兒當時心情激動,眼眶濕潤。

終于把心中埋藏好幾年,天大秘密,一口氣說完躍兒,漸漸把頭擡起,他雙手緊握,心情緊張,一雙星眸定定望着莺兒。

他屏息以待,他看到莺兒眼眶通紅,他臉上綻放一縷笑容,猶如陽光般燦爛,他心情更加激動,淚如泉湧。

莺兒見狀,不知為什麼?心中更加感動。

奶奶過世以後,莺兒對躍兒,人前總是波瀾不興,客客氣氣,背後,她卻總是對他冷冰冰,甚至惡言相向。

躍兒卻總是對自己陪笑臉,好幾次,莺兒走路,故意把腳重重踩在躍兒腳上。躍兒疼痛難忍,皺起雙眉,但他卻還是一聲不吭,默默忍耐。

好幾次,莺兒又故意把裝着午後小點心、水果汁托盤打翻,潑在躍兒看上去非常嶄新,像是新做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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