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沈幼宜連連叫告饒,可是,崔裴城就是不答應,直把小女人的折騰的七葷八素,第二日硬是沒爬起來,賴在床上一直到晌午。
佳甯公主見狀,氣得罵崔裴城,那個崔驢子,實在是太狠了,怎麼能把人這樣使喚呢?不行,我得回宮讓皇兄馬上下聖旨,要他滾回邊疆去,再留在這裡,我的阿宜妹妹就被他折騰死了!
說完,真就氣呼呼地帶着一幫人回宮了。
沈幼宜也沒攔着。
也着實是身上酸軟,沒什麼力氣去阻攔性子耿直的佳甯公主。
茯苓有點擔心,“姑娘,皇上該不會真挺公主的。讓咱們姑爺馬上回邊疆吧?”
沈幼宜說,怎麼可能?皇上又不是小孩子!
茯苓與連翹這才都放下心來。
崔裴城因為公職是在邊疆,所以他回京都這些日子,原本是不用跟着一起上朝的。
但他每日都去。
還都是早早的去。
去了就跟他老丈人沈叔彥一起有說有笑,今兒個拿幾塊硯台在趙德貴的面前炫耀,明日再那些奇珍異寶,專門堵着趙德貴,要他點評。
趙德貴這些日子死的心都有了。
被這翁婿二人組給折磨得都怕去延房了。
到後來,他每日都卡着點進延房,進去就有太監招呼,說上朝了。
然後大家一起上朝,沈叔彥與崔裴城這對翁婿也不好硬拉着他扯東扯西的。
短短半個月,身量龐碩的趙德貴趙大人就清減了不少,以往穿的袍子都顯得寬綽了。
衆人私底下都說,以後在這朝中啊得罪誰都别得罪沈叔彥沈大人,人家那可是有個強悍的将軍女婿做靠山呢!
更要命的是,這位将軍女婿絲毫不顧及顔面,隻要是誰敢欺負他老丈人,那就是跟他撕破臉了,他怎麼也得跟對方清算清算!
效果看趙德貴趙大人!
這些事兒都是佳甯公主從太後哪裡聽來,又颠颠地跑去崔家告訴沈幼宜的。
沈幼宜都哭笑不得了。
她爹是個由着性子胡來的,怎麼她嫁的這位令敵軍聞風喪膽的将軍大人也如此呢?
不,他甚至更嚴重,簡直做到了睚眦必報的地步了!
晚上,她勸崔裴城,“我爹是個胡鬧的性子,你可别跟他學,會被人笑話的。”
“我是老丈人的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誰欺負他就不行!”
崔裴城竟梗着脖子反對沈幼宜的說法。
沈幼宜佯裝生氣,“成,你那麼聽我爹的,那就去沈家吧,在沈家吃,沈家住。别這裡跟我這個不知道好歹的人說話!”
她轉過身子,背對着他。
崔裴城笑着将人拉過來,緊緊抱在懷中,“哎呀,我知道分寸,就是為了哄老丈人開心。我這一走啊,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不去延房給老丈人撐撐腰,他們還以為你沈幼宜嫁了個沒本事的,不能給你娘家人撐腰呢!現在連聖上都知道,我看重沈家,以後也就沒人敢在你。在沈家面前嘚瑟了!”
說到這這裡,他輕輕吻她的眼睛,吻罷,雙手捧着她的臉,兩人四目相對,彼此呼出來的氣息相互糾纏在一起,他眼神纏繞在她身上,“阿宜,對不起,我不能時時刻刻守在你身邊,一走就是幾年,你都得一個人過日子,我隻要一想到這些,心裡就難受,就不想回邊疆了!可是,我如果不回去,那些觊觎我們的外敵會對大越國不利的……“
一邊是國家與百姓,一邊是他摯愛的家人,他真的是難以取舍。
可又必須得做出選擇。
沈幼宜往前探探頭,唇吻住了他的。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吻他。
崔裴城的眼睛都亮了,像是刹那間把外面夜空上的星辰都聚在了眼底!
“阿宜!”他輕輕喊着。
聲音透着無盡的情意與纏綿。
沈幼宜的身子微微發顫,主動反手抱着他,她的櫻唇貼在他胸前,一下一下吻着,“夫君,你盡管去做你該做的,我……會一直在家裡的等着你回來!”
“嗯,我的好阿宜!”
崔裴城輕呼一聲,翻身而上。
這一夜,他極盡溫柔,一路引領着她,在通往愉悅巅峰的路上,他不再是孤勇的大将軍,而是滿是柔情的白面書生,她想要的,他必給,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在他心裡,她才是最重要的,誰都無法比拟!
眼看着三日後就是十九日了。
沈幼宜早就帶着下人給崔裴城把東西準備好了。
新冬衣就做了五套。
這裡頭,有彭氏親手做的兩套,用彭氏的話說,多帶幾套,有備無患!
沈幼宜也沒反對。
随着一日日分别的日子臨近,她的心也莫名地惆怅起來。
她一直都不是期期艾艾的性子,凡事拿得起放得下,可是,在與崔裴城相親相愛了這些日子,她忽然發現自己變了,變得扭捏,變得對離愁别緒想不開了。
崔裴城常常在夜裡抱着她,什麼也不做,就那麼緊緊地抱着她。
兩人誰也不說話,就是安靜地享受着彼此相依的那種難得的美好時刻。
就在沈幼宜這邊的情緒一日低沉過一日時,她暗中安排的監視沈二姑娘沈幼媛的人傳來了消息,沈二姑娘偷偷去了崔裴城為沈幼宜置辦的那套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