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不去了,一切都晚了。”
陰暗的範垡(fa)風默默的說話,就對着大家再次現實笑容,他手裡的劍在此時也被舉起。
等範淩舟和宋菀瑤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放下劍,别沖動!”
兩個人異口同聲叫喊着,可範垡風的速度太快了,趕不到他拔劍自刎之前。
但他身體裡面的鮮血,卻噴灑到了很遠的地方,似是再說他可以逃離身上的枷鎖了,那顆在心裡埋伏已經的仇恨種子,從生根發芽一路到毒害父親。
充滿了一步錯步步都錯,所以他在四面楚歌時,才會覺得自殺是最體面的一個收尾,而在倒下那刻他隻求下輩子幸福,不要再生于一個處處明裡暗裡,都要拿親兄弟做攀比的世家裡。
“八弟!”
“快給他止血。”
兄弟齊心合力斷金,脖子上的出血口被捂住,兩隻手不夠就三隻手、四隻手,範淩舟還撕起了布條堵傷口,但範垡風割的太深狠了,這些東西全都沒有用。
在場的一幹人等,隻能眼睜睜看着他,被鮮血堵住器官的哽咽,最終無能為力的大出血而亡。
一條鮮活生命,在手中悄然流走,把痛苦留給了剩下的人。
宋菀瑤許是備受感染,她的肚子開始疼起來…
從小小的陣痛到後面的敲鑼打鼓痛,還伴随着順腿流的羊水,她知道這是要生的前兆,但孩子怎麼是早産…
跟被踹肚子有關,還是被針刺有關,她的孩子會不會有問題,宋菀瑤滿腦子都想的是這些事,顧不上才去世的範垡風,在她即将倒地之際,狠狠拽了一下範淩舟的衣袖。
這才讓他回過神來,看自己一眼情況。
可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一大跳,好在接住了宋菀瑤,那搖搖欲墜的身體落在他懷裡。
“菀菀,你撐住,我現在看情況。”範淩舟語氣很焦急,他知道這樣子是要生了的表現,但現在是荒郊野嶺之地,根本無從讓他下手診治,他隻能找個人少且安靜的地。
周圍兄長也從悲傷中回過神,他們連忙阻止一部分人撤退,另一部分人去找柔軟的樹葉,給宋菀瑤一些鋪墊,剩下的就隻能交給範淩舟,他們這些大男人都不會接生。
但實際情況是,範淩舟也不會,他隻有做流産的經驗,而且那次做的還不是特别完美,差點弄成命案現場,為了隐瞞宋菀瑤當時故意選擇了晚上。
範淩舟還不知道,正是因為這良苦用心,才讓宋菀瑤徹底誤會,以為他至少絕對是心理上的變态。
随着兄長們的陸續撤退,宋菀瑤也不在隐忍,她死死咬住的朱唇出了聲,她痛苦的感受到撕裂,是被人從中間劈開一樣的疼。
範淩舟顧不上顫抖的心,他硬着頭皮掀開裙擺,脫掉所有障礙的東西就往裡看去,孩子頭隐隐約約閃現着,還沒有徹底出來的痕迹。
“菀菀你深吸口氣,在順暢的呼出去,讓呼吸變得有節奏,這樣能更快讓肚子收縮。”範淩舟的話有如聖音,宋菀瑤每步都按照他說的來。
好希望孩子自己能出來。
他怎麼不動動,為什麼不爬出來,非要讓人生出來。
範淩舟跟着她的呼吸節奏,去觀察孩子的出生情況,現在已是漏了半個頭出來,他好想用手一口氣拽出來,想讓宋菀瑤少吃點生産的苦頭。
但孩子太柔軟了,輕輕一碰就青了,吓得範淩舟不敢在動,立馬就否定剛才的那念頭,若真這麼做了隻怕會骨折,甚至是直接死亡成為早夭的孩子。
那這種結果絕對不行,這可是兩人的第一個人孩子,也是今生最後一個子嗣,他不會在想讓宋菀瑤生第二回。
“孩子頭出來大半了,菀菀咱在努力一把,不要洩氣很快就好。”
這話一聽就來勁兒,宋菀瑤再次鼓起勇氣,她一定要把孩子生出來,可越使勁就越撕裂皮膚,已經能感受到扯出了一條歪縫。
而更要命是她想如廁,可現在這種情況不行,孩子總不能混雜着屎尿屁出來吧:“你走開,我不要你接生。”
好端端的突然鬧了起來,範淩舟一臉不知所措,但這時候可千萬得聽她的話,讓這麼做肯定有她的原因。
“好好好,我不掀開裙子看了,你自己慢慢生出來,我在旁邊陪着你幫擦汗。”
在一陣撐的感覺過後,宋菀瑤徹底沒了力氣,她感覺孩子頭肯定是全出來了,所以後來的部位自己出來行不行。
範淩舟見這情況,不讓看也得看,孩子頭是出來了,可肩膀還在裡面,必須還得母親使勁兒,而一股難聞的氣息,對着兩人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