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什麼?”
雅容華的懵懵懂懂,讓官老爺更戳氣,這小子不像是來當兵的,更像是花花公子過來戲弄人的,于是沒好氣的說道:
“入伍新兵都要檢查身體,你從現在起就可以脫了,等我細看過後寫個合格,這袋碎銀就會送到你家中。”
範淩舟他們實行的是仁義征兵,沒有采取強制措施,所以每個意願入軍營的小子都有銀子拿,這也是難民裡婦孺和小孩居多的原因,畢竟死一個總比死一大家子強的多,所以不會要帶病的亦或是羸弱體質的,這就需要先經過人為的檢查。
可雅容華是女子斷不會脫衣,一時間和這官老爺僵持住,宋菀瑤此時準備過來帶她走,她們再另想辦法,但眼前的軍營裡突然一陣騷亂,很多士兵都在集結。
此時軍營裡有一人跑了出來,對着官老爺耳邊說了幾句,從面部表情上來一看定不是好事,雅容華也感受到了危機,她轉頭就走卻被單手扣留不得動坦,是那官老爺攔住了自己去路。
“這小子要當兵,把他帶進去交差。”
雅容華一開始不明所以,到後面進到軍營裡才明白,雖然不是強制性征兵但底下總有人搞事,會拿老百姓的數量作為貪污的擋箭牌,再加上戰事又不明朗,很多地方已經擅自變成了抓壯丁,那些銀子就全被送進官老爺口袋。
宋菀瑤在邊上看着,她想沖過去阻攔,但雅容華給了個,不要過來的手勢,她就又擔心會誤事,所以最終還是沒有過去,但她不會離大本營太遠,這周圍的地上有很多野菜可吃,還有個流水不斷的小湖可洗澡,就此駐紮觀察裡面的情況。
而雅容華被拉進後,才知道自己是充數的,要不然銀子和人頭對不上。
接下來就是天天高強度訓練,讓她沒有一點兒多餘活力,去找九殿下亦或是其他皇子們,她這個腦袋練成了倒頭就睡,但在軍營裡有随時集合的可能,别人聽到口哨聲都起來了,唯獨雅容華被同伴叫不醒,沒法子大家隻能都走,剩下她一個再鋪蓋裡。
彼時範耑(duan)政帶着幾個将領,深入軍營裡的帳篷挨個檢查,要确保每個士兵都出去練武了,不能讓偷懶打滑的還在睡覺,否則去了戰場上就是死,而好死不死的雅容華被抓了個典型。
“起來!”
“誰讓你繼續睡的!”
雅容華被凍的一哆嗦,身上的鋪蓋被扔在一邊,她和範耑政在此刻對視上了眼睛。
眼前這湖水還算清澈,宋菀瑤忍不住想下水,清洗一下身上的泥垢,衣服都脫了一大半來人了,她下意識就躲了起來。
是兩個人,一身黑的走着,他們來到湖水邊,拿出水袋往裡裝滿,似乎是渴了很久,灌滿後直接喝了一大口。
“明日的偷襲可行嗎,我看裡面戒備森嚴。”矮個子的先說話。
一旁站着的高個子接話:“行不行都是主子的一句話,我們爛命一條隻管幹。”
“但我們也是人吧,我反正覺得是送命。”矮個子怨言不少。
高個子歎了口氣說道:“那又有什麼辦法,他們本就把咱們不當人看,隻道是養了條狗死了而已,不過好在白将軍再回皇宮路上,已經被咱們的人給暗中活捉了,這樣能加大點咱們存活幾率吧。”
矮個子眼前一亮:“想不到白戰塵也有老馬失蹄的時候。”
那可是西夏一直閃耀光芒的戰神,居然隕落在他們這些雜碎手裡,這會别提心裡有多暢快與驕傲,也在無形中給予了一些莫名的士氣。
“我聽說全怪他自己。”
高個子的話勾起矮個子的好奇:“你說清楚怎麼回事。”
宋菀瑤在不遠處的石頭後面,認真聽着他們講話,但心裡早想把他們碎屍萬段!
“說是在戰鬥的時候,有個小子打中了他腰間的荷包,他為了救荷包而分了神,這才讓弟兄們有了機會。”
荷包…
宋菀瑤記得很清楚,那是母親臨終前讓給的,可他為了這信物卻大意失荊州,眼裡的淚止不住流下,她決定要跟他們這夥人沒完沒了。
範淩舟卻還在苦練武功,他知道這是自己的薄弱點,在上了幾次的戰場後越發想要厲害,但不僅僅是為了殺敵,更多的還是想要保護人的能力,這樣他就是可以把宋菀瑤護在身後。
現如今她應該正在府中養胎,怕她一個人寂寞無聊,專門安排了雅容華過去陪着,這女人是可以信任的對象,再者秉性善良定能和菀菀做成朋友。
他在走之前安排好了一切,卻獨獨沒問宋菀瑤想不想要,因為在她喝了那杯酒後要流産時,就激起了範淩舟内心的争搶,他直愣愣的向八哥宣起了戰,這場有關于王位的繼承,他定要搶奪出個名頭來,好在其他兄長們全都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