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皇上正往咱們這邊來了。”
範垡風(fa feng)身邊的太監,對周圍一切都上心,看到聖上轎攆就立馬彙報。
而他的主子也是如此,喚着身邊人扶住自己起床,待範帝剛一進屋就看見努力的兒子,不顧傷口和疼痛也要起身行禮。
“垡風,你快躺下,不用管規矩。”範帝眼疾手快的沖上前,親自扶住八兒子讓他找個舒服姿勢躺着。
可身為兒子的範垡風,他有自己的驕傲于是說道:“父皇來看望兒臣,兒臣豈能這般脆弱。”
他适應不了這樣的溫情,許是跟從未體驗過有關。
而範帝赤子之心卻未有尴尬,隻是聽完後沉默了一會,但照顧兒子的手仍在替他掖着被角,周圍的奴才們也識趣的一一退下,眼下就剩父子二人獨處。
“垡風。”
範帝輕輕喚了聲他的名字。
範垡風應聲回了句“父皇。”
“朕…”
“不能再失去任何孩子,你們都務必好好生活。”
這番話聽得出來是肺腑之言,但範垡風不理解父皇何出此言。
而本就将父愛表現貧瘠的範帝,這會倒是略微有些尬了起來,這都怪他和老八相處時間太短了,但好在可以趁着養傷期間好好增進感情。
“朕沒事,你好着就行,我就是來看看我兒子。”
大手摸在範垡風的散發上,燙起了沉寂已久的心,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皇上!”
李太監闖進來的太不是時候,範帝和範垡風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讓他擾亂了父子升溫,但想來應是事出緊急便讓接着彙報。
“九殿下在府中吐血暈倒,已派了禦醫前往診治。”
“起駕去老九那。”範帝沒遲疑直接走人,床上的範垡風愣愣的,看着那罕見的父親身影消失。
“娘娘,皇上就在裡面,但眼下進去不太好,要不咱們在門口等候。”
雅容華的大宮女在前面帶着路,她們今日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向範帝身邊的人買通了行蹤。
而對于這個提議她是認同的,畢竟她全然是為了族中姐姐來,切不可引得皇上反感自己。
但事情不按套路出牌,她們剛到門口就跟範帝擦肩而過。
“娘娘…”雅容華的大宮女見狀,想立馬跟在皇帝隊伍後面,但一轉頭發現自家主子并未跟上,于是又小碎步的跑了回來。
“不用再跟着了,你看皇上行色匆匆,定是有急事要忙。”雅容華淡定如往常。
“那淑妃怎麼辦…娘娘您要怎麼像家族交代。”但她的宮女卻焦急,因為家族之事都是榮辱與共。
在淑妃不知為何被禁足宮中的消息一傳出,家裡就派人聯系了這位異母同胞的妹妹。
“皇上決定的事,若能讓我輕易改變,那姐姐早該當皇後了,不用這般焦急家族之事,我們先去看看她。”雅容華不上趕着自讨沒趣。
而蕭雲裳卻親力親為,一直照着禦醫指示喂藥,即便暈厥的範淩舟喝不下,也還是一勺接一勺喂。
“淩舟什麼情況?”
範帝一來就問病因,禦醫也連忙開口說道:
“九殿下應是受了過大刺激,所以導緻心急如焚,引起了一時的吐血暈厥,待自然清醒後便安好。”
彼時周圍的一切紛紛擾擾,似乎都離宋菀瑤很遠,她已經帶着蓮心走到了山腳下,但有些事不能拖累别人。
“蓮心,你走吧。”
“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這是你在宋府的賣身契,我偷偷把它拿了出來,本就想找個合适機會給你,而現在終于到了這個時機。”
宋菀瑤将那輕薄紙張遞給蓮心,但分量卻是一個人的生命。
“姑娘,蓮心說什麼也不走。”
對于不想離開的人來說,那帶有人命的紙張就是廢的,被拿在手上也可被揉成團,更能被蓮心狠狠扔在地上。
“放棄趕我走的想法吧,姑娘為了救他可頂罪消失,憑什麼覺得蓮心離開您才有自由。”
振聾發聩的聲音敲打着宋菀瑤,她一直在用為你好的方式,去對待身邊的每一個人,但蓮心卻堅定的說不想要。
可眼前不僅僅要面對深山裡的風險,還得過上東躲西藏的生活,而蓮心堅定的眼神已告訴了她答案。
她絕不會離開她,她也可以拯救姑娘,她能成為并肩的戰友,至此兩個看似柔弱的姑娘,頭也不回的走進深山中。
“雲裳姑娘,你們家派人過來接您了。”
餘白通知着蕭雲裳,一個未出嫁的姑娘,留在殿下身邊不合适。
但喚不醒癡心人,蕭雲裳直接寫信,說奉旨照顧範淩舟,這下家裡人也沒辦法,因無論範帝有沒有說過,都沒人敢去上前質問。
而她想要的東西,在深夜得到了綻放,範淩舟睜眼了,他看到跟前有背影站着,就下意識抱了上去。
“菀菀你回來了嗎?”
“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