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将軍是白戰塵,他是西夏的不敗戰神,也是宋菀瑤那不為人知的生父。
“我去見他。”
倔強的女兒将眼中淚抹淨,在整理好衣衫才動身前往。
可白戰塵覺得在這府裡,多待一秒都是度日如年,但他能無視掉餘白和鴉青的監視,隻需要見到女兒就一切都有的說。
而互相相見的人終能相見,她和白将軍在前廳相遇,并讓周圍所有人全都退下,這才能方便說些不能為人知的話語。
“跟父親走吧,我帶你逃出這裡。”
白戰塵語出驚人,說話直接不帶拐彎。
“九殿下肯定不會出大事,他可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這隻是暫時将他囚禁于宮内,等調查清楚一切自會放了他。”
話雖可以這樣說,但宋菀瑤痛在心上,她控制不了自己愛他,因為當初若不是看到女屍,那他們一定早就結為夫妻,所以再次愛上他也不是怪事。
況且他除了傷害了别人,但并沒有傷害過自己,而他的那些背後算計,現在想來也隻是讓自己留在他身邊,是一種心理上的偏執狂,他也沒辦法控制自己,才會與她在後來發生了亂事。
“父親…”
“我不走。”
“我要在府裡等他回來,我要在這守着我們的家,我已經再次愛上他了。”
白戰塵微微愣住身形,他發現女兒倔強的樣子跟她母親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像雕版印刷上去的。
……
而當晚夜黑風高卻月圓花開,八皇子範垡風(fa feng)醒來了。
在一堆禦醫的貼心關照下,他睜開了大家翹首以盼的眸子,範帝也在第一時間趕往老八的臨時住所。
彼時的他絕對是宮中焦點,就連盛寵不衰的九殿下範淩舟,都無法比拟現在的聖景,好似屬于他的萬人迷時代過去了。
“兒子,感覺怎麼樣?”
“手腳能動嗎?”
“能開口說話嗎?”
“還是隻能聽見父皇聲音?”
範帝滿臉着急的問東問西,一副生怕兒子出大事的表情,這或許跟太子騎馬意外變跛有關,讓他不想在經曆一遭這種事情。
“父…父皇。”
範垡風能開口說話,就是有些斷斷續續,感覺嗓子裡還有煙。
“李禦醫,老八的調理就交給你了,可得給我一個健康的兒子。”
禦醫連忙跪下接聖旨,并終于有了開口說話的機會:“皇上,八皇子身體無大礙,就是吸入濃煙過多,導緻口齒不清和渾身乏力,需要休養三月才能痊愈。”
“好好好,我準,我準我兒休息。”
“在身體恢複前别再出意外就好。”
彼時範帝緊緊拉住範垡風的手,是肉眼可見的心疼和虧欠。
這老八本就常年在外,好不容易遊學回來,卻有遇到這種事…範帝的心别提有多堵得慌。
但很快兒子就來安慰他了“父皇,我聽說九弟被關在了宮中,還聽大家說九弟是縱火犯。”
老八這才剛醒沒多久,就有那麼多長舌的人,到處在背後蛐蛐人。
這件事還沒調查出結果,也沒找到任何證據,就這麼用嘴說的繪聲繪色,氣的範帝怒氣騰騰看着在場的各位。
大家也都識趣的一一低頭,誰都不願承認自己透露消息。
而範垡風的目的也不是這個,他繼續拉住範帝說道:“我相信九弟的人品,他絕對不會是縱火犯,這裡面一定有蹊跷。”
“他可是我的親弟弟,我們是血肉相連的手足,請父皇還我們兄弟倆一個太平,還九弟一個清清白白,他不能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此話一出範帝松了口氣,因為他内心也不相信,淩舟會是因吃醋縱火而人,但當時出來作證的人太多,面對那麼多張言辭鑿鑿的嘴,将三人成虎具象化。
但老八這番話給了翻盤機會,讓大家可以光明正大為淩舟翻盤,希望他們都是自己和芷柔的好孩子,别叫無條件給予愛的父母傷心,要不然下了九泉的人也不會安心。
範垡風蘇醒一事宋菀瑤也知曉了,她現在整裝待發準備進宮,她想親自見見那晚失蹤的八皇子,想問他一些細節上的事情。
并據她心中所想還是賢妃最有可能,她在宮中的勢力就算不滔天,但也絕對可以做到誣陷他人,況且這還是她最擅長做的事,畢竟是後宮争出來的妃子,肯定有兩把刷子在身上,否則也不會忍受皇帝對她呼來叱去。
可今日進宮沒了範淩舟的陪伴,宋菀瑤就隻能如履薄冰的行走。
她見了誰都行禮打招呼還特周全,就連遇到一個得寵的太監和宮女也是如此,隻因能在這西夏護住她的人不在身邊。
可在路過重兵把守之地她還是忍不住,擡起手輕輕撫摸着外牆的磚塊,她知道範淩舟就在裡面被囚着。
那眼中泛起的淚花,跟鼻頭狠狠地一酸,讓她行走困難,半天離不開這個地方。
而把守的士兵們見此景,隻能給予她一定限度的駐足,因這畢竟是囚禁不能随便打擾。
但院中的範淩舟似是有了感情,他随着那陣微弱的哭聲,來到宮殿的圍牆處站着。
待他人走進那哭聲還是小,是小到需要貼耳才能聽清,但他硬生生坐在院中石凳就聽見了,若說這不是心靈感應還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