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後的牌位隻有外圍是一圈金線,剩下是由金絲楠木做成,它就不易被袖子吸引,所以掉下來的幾率會小很多。”
“但害我的兇手很聰明,她連概率這種問題都算好了,就不怕這事辦不成,所以我袖口被縫上的磁鐵,一定是按算好的比例鑲嵌進去的。”
……
“什麼?她說袖子上有磁鐵。”
“哇,這是何人這麼幹。”
“磁鐵還能縫制嗎?”
平靜的場面人都是來看熱鬧的,但大多都是想看宋菀瑤出醜的,不料引出了别的事端。
那三個牌位結結實實挂在袖口,宋菀瑤的胳膊也一直舉着,這就是她自證清白的方法,讓大家簡單明了的看清。
範淩舟懸着的心也漸放,他隻顧着一味地保護她,用權利和身份來保證安全,卻至始至終沒想過找尋真相。
恍然間如黑雲撥霧,他好像又學會了些,愛她的正确小心思。
而範帝看着面不改色,但内心是有些吃驚的,他不是沒見過手段的人,可能用這等巧思構陷人的,屬實是不多見且身份定不一般。
“來人,給宋側妃重新換件衣服。”皇帝發令,自是聽從。
一時間宮女如魚群般湧進屋内,她們每人手中都端着新衣和服飾,供宋側妃一件件穿身上。
而宋菀瑤為了快速還自己清白,在屏風裡換衣服動作很快,那速度堪比雷雨天打下來的閃電,但衣裙複雜往往使其絆腳。
好在舊衣已被範帝拿着研究,他仔細觀察那袖口的結構,發現所謂的磁鐵并不是平常見的,而是被人為敲成磁片縫制在衣服中。
這種成片的東西甚是輕,一般而言很難引人注意,這就更加證明是有人别有用心,在這方面别出心裁,而且專門等的就是這一天。
“你從何時發現的異樣?”範帝問起話來。
“回皇上,起初是在小女自己擺牌位時,察覺出袖口有股怪力,後面是在九皇子流血之際,那血漬大片被吸到袖口,這其中就絕對有不明的古怪。”
宋菀瑤此言論不假,他确實在袖口看到血,本以為是不小心沾上的,沒曾想磁片會和血液有相吸關系。
此事現在真相大白,範帝心中自有定奪,況且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負責宋側妃衣服的織女找出來,從繡房裡把經過手的人全都帶上來。”
龍顔大怒,威震天下,一時讓衆人都跪。
“你去把淑妃也叫過來,讓她過來看看所管的後宮,那黑手都伸到皇子身邊,她還渾然不知的在當娘娘。”
淑妃現在是六宮之首,負責所有内務之事,一旦從中出現問題,她定是逃脫不了責任。
範唯安肉眼可見的擔心,但沒有辦法幫娘擺平一切,隻希望父皇看在往昔情分,能重輕發落枕邊人。
然後這事遠不止這些人,範帝還揪出了自己另一個兒子。
“塢惱(wu nao)誰指使你的?”
“誰讓你做挑撥離間之事?誰讓你與兄弟反目不合?誰整天在你耳邊吹風?”
一連好幾問把範塢惱問愣住,但雙腿擁有自我意識會下跪,比那海綿還柔軟有彈性,待緩過神情後就喊冤。
“父皇,兒臣沒有做那樣的事,是宋側妃自己名譽不好,才會讓大家有次誤會,這跟兒臣真的沒有關系。”
頭磕的不是很響,但大哭的聲音悠揚,吵得範帝想關上耳朵。
他九個兒子裡面就老六最不穩當,總是情緒多變相信他人。
“回去禁閉思過一年,在此期間沒不許擅自出府。”
這懲罰結果明明白白,但範塢惱聽了後覺得天塌了,他的父皇沒站在自己這邊。
“臣妾參見皇上。”淑妃小步挪動着前來。
她作為後宮嫔妃,就是在緊急的事,也得有穩住儀态的氣質,而且她還帶上織女們一塊前來,這樣就能減少挨罵的次數。
“淑妃管理後宮出纰漏,這個月不發任何俸祿。”
“負責縫制這件衣服的宮女,送去慎刑司嚴刑拷打,誰說的越早越能有活着的機會。”
放狠話範帝是專業的,經他這麼一頓操作,周圍萬物都安靜了,宋菀瑤讓自己得到了救贖,也讓賢福和四皇子的祭奠照常舉行。
可入了夜回了府,那人卻一直糾纏自己。
“天色已晚,殿下不回自己屋中?”
細數起來他倆已很久沒有同床共枕,宋菀瑤也重新習慣一人熟睡,這突然身旁又多了個人躺着,還怪叫她不習慣也不自然。
可範淩舟不是為了睡才來,就看他突然朝着宋菀瑤下跪,反倒吓了人家一大跳。
“你這是做什麼?”宋菀瑤用帕子捂住胸口,她不明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