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不能出的感覺,讓範淩舟和宋菀瑤頓感不妙,他們也是不巧正好恰在這中間。
餘白看了眼掀開轎簾的殿下,就心領神會他意思。
“金老弟。”
他正好認識這位禁軍,又有九殿下在此能搭上話。
而金禁軍有眼不識泰山,才看出轎子裡的人是身份顯赫的九殿下,待他正要走到跟前跪拜時被餘白一把拉起。
“這宮裡突發了什麼事,為何不讓出宮門了,我們家殿下前腳才被皇上允許回府的。”
金禁軍面露難色,他也是奉命行事,不過他還真知道點内幕,于是将嘴湊到餘白耳邊:
“欽天監進宮禀奏,說宮内出了影響皇家氣運的逆胎,必須要找出母體打掉此胎,才能平安渡過此劫。”
此消息能從禁軍嘴裡說出,十有八九都是保真的,等範淩舟和宋菀瑤知曉此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想到賢福。
他們出不出宮問題不大,但她卻是真有孕在身,而這種消息居然走漏風聲,感覺就是專門針對而來。
“公主,奴婢剛去領月例,看見太醫院的所有禦醫,都被皇上叫去前殿了。”
賢福原本在下棋的手,突然就捏不住棋子,讓其随意掉落滿地,跟前站着的宮女們,一時間全去彎腰撿回。
“折枝,你再去打聽,我要知道實情。”
她能預感到不是好事,但又不希望真如想象那般。
而另一邊孩子的父親範皈莒(gui ju),還在做些木工小玩具,想送給未出世的孩子做禮物。
範淩舟和宋菀瑤又回到了宮中,他們這會也不能沖破皇帝的命令,隻能看接下來的情況走勢。
彼時天色已完全沉浸在黑暗中,但很快就被燈火通明的燭光,照透了宮中的半邊天色,而大堆身着太監服飾的人,在身邊各路宮女的相迎下,走入皇宮裡的各個宮殿中。
而皇帝一聲令下,将各宮嫔妃全喚殿前,作為妃嫔之首的淑妃娘娘,自是頭一個到範帝身邊的。
“餘白,現在是什麼情況?”範淩舟和宋菀瑤關心情況,怕身邊得力幹将去打聽。
“回殿下,目前僅知各宮嫔妃都去殿前讓禦醫驗孕,而且都是由淑妃娘娘牽起的頭,她說要做後宮表率,讓妃嫔們主動替皇帝解去憂愁。”
提起這個女人宋菀瑤就覺得很無語,她總感覺這個淑妃有意無意的在搞針對,給她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你等會去太醫院偷些藥材來,我要把這方子拿給賢福喝下。”
範淩舟二話不說就動起筆,在一陣龍飛鳳舞的字體下,将紙遞給了餘白讓他動作越快做好。
宋菀瑤不明所以“那方子是開來做什麼用的?”
她對醫術不精通,也看不懂他的字迹,感覺很潦草。
“隐胎散。”
“可以幫已有身孕之人,暫時掩蓋住懷孕的脈象,但藥效僅有一個時辰。”
這種稀奇古怪的藥劑,宋菀瑤頭一次聽說,她不得不佩服範淩舟,居然還能有這等後招,他定是擔心賢福也會被驗孕。
好在餘白動作很迅速,他将藥材全部拿來,接着把需要研磨的先磨,而範淩舟去處理其他藥材,宋菀瑤見狀也不讓自己閑着,她也在身邊一起幫忙。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他們剛把這鍋藥材熬好,就聽見禀報李太監進門,他可是皇帝身邊的老人了。
“九殿下安、宋側妃安。”
别看人家是來奉命行事的,但禮儀規矩做的很到位,還一副笑臉盈盈的看向大家。
“皇帝有令,讓宮中所有女子都得驗孕,包括未成婚和成婚的,就連宮女也得照樣。”
“所以就勞煩宋側妃跟老奴走一趟,咱們去大殿跟其他女眷一起驗孕。”
這等事要說荒唐那也是挺荒唐的,但誰都不敢明說出來,大家都不能反抗西夏皇運,否則日後稍微出點事,都有可能會怪在你頭上。
“本王同她一起去,正好這會也拜見父皇。”
李太監自知目标是宋側妃,至于九殿下要幹什麼都是可以的。
而熬出的那碗藥,範淩舟給餘白了個眼神,他就會明白該怎麼做。
宋菀瑤這心裡有些膽怯,她從未見過這等場面,但聽到範淩舟要跟着來,就讓她這心裡安心了不少,同時她也把那碗藥托付給了餘白。
這一出自己宮才發現,道路上是各種行走的女子,她們都是為了驗孕趕往統一地點,足以看出皇帝對這件事的态度。
賢福這邊卻沒等來藥,她反而等來的是範皈莒“阿姐,我都聽說了,父皇他現在讓宮裡上下,隻要是個女子都得驗孕,無論成沒成婚,估計一會就會有人帶你走。”
她讓身邊宮女去打聽情況還沒回來,就從這聽到了五雷轟頂的消息,吓得她平底站都站不穩,好在範皈莒扶住了她。
兩人臉色煞白,若真要驗孕,那肯定藏不住。
到了大殿妃嫔們都在往出走,從她們臉上能看出一身輕,因為确定自己沒懷的人有恃無恐,宋菀瑤本來也應如此。
她雖和範淩舟有魚水之歡,但卻從未弄進去過,所以又怎會有子嗣的産生,以前不理解他這樣做,現在也不理解但自己釋懷了,她已經不在糾結這些事。
“陛下,除了長公主還未到,其他人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