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duang~的一聲,就同時收獲兩聲痛叫。
範皈莒(guī jǔ)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結實,她完全沒有被撞到的傾向,反而還把自己胸膛給撞的生疼,外加還被那扇子抽了一嘴巴子。
宋菀瑤也沒料想到,會在如此開闊的院中,與人硬生生相撞,而且身闆還挺硬朗,那肉碰肉磕的可謂是生疼。
“姑娘怎麼樣,要不要叫禦醫?”
“四殿下怎麼樣,快宣禦醫。”
兩人身邊的奴才都出聲關心自家主子,但宋菀瑤擺手示意,她還沒到要叫禦醫的情況,可她不禁看向對面那人情況,因她聽清太監叫他四殿下,也就是說這男人是範淩舟的四哥。
在範淩舟養傷這段時間,宋菀瑤早已習慣他的家人天天來,但他兄弟實在太多經常會冒出些新面孔。
回想起他倆在一起的三年裡,都是悄無聲息的相戀相知,僅有在分手時鬧得人盡皆知,也就這一知徹底毀了宋菀瑤名譽。
“四殿下安。”
範皈莒(guī jǔ)擡眼望去,不用問就能猜出這女人的身份,因能夠呆在九弟身邊異性,也就隻有那位姓宋的。
而今日一見這容貌,确實有甚美之處,怪不得能讓九弟流連忘返。
“我弟傷情如何?”
突如其來的正經兒模樣,略顯西夏帝王家氣勢,難怪老人家常說龍生龍鳳生鳳,宋菀瑤也比剛才更畢恭畢敬。
“九殿下好的差不多了,如今這時段正在屋内賞畫。”
“那就好,本殿下去看看他。”
範皈莒(guī jǔ)給宋菀瑤第一印象就是死闆,感覺這人肯定是特守規矩的那種。
兩人在互相行禮後就此别過,宋菀瑤也繼續打算去看花田,不料那人又冒出聲:
“可否見了賢福公主,她還在九弟屋内嗎?”
“回四殿下,長公主今日已回去,同皇上一起走的。”
不知是宋菀瑤看花了眼,還是出現了幻覺,她居然從四殿下的眼中,看到了一些失望與失落的情緒。
“姑娘,我數了數咱們的銀兩,本是不夠我們輾轉舟車的,但加上您做側妃的那些賞賜,可就夠逃出去好一陣子的了。”
蓮心在耳邊絮叨的話題,才讓宋菀瑤回過神來,她這一驚發現四殿下早已離去。
“蓮心,我站在多久了?”
“啊,奴也沒記時間,但時間反正不久。”
站在這也是無聊,蓮心喚了好些聲,宋菀瑤都沒反應,這才無意的說起逃跑這事。
“側妃的賞賜不能動,我們不要這些東西。”
“姑娘這…”
蓮心想說那些都是金銀珠寶,若不拿來用了去有點可惜,但她看自家姑娘這麼堅定的神情,她也不好在多說什麼。
“菀瑤。”
這聲名字喚的宋菀瑤身軀一震,她太熟悉這樣的叫法,因隻有白将軍一人這麼說。
“白将軍!”
宋菀瑤轉過身,果然看見白戰塵,他就站在身後,這次不是遙不可及,也不是無暇說話的時刻。
而兩人的對視中,包含了太多想說的話,感覺能在這宮中,從天亮說到天黑再到天亮。
“一晃多年過去,我們菀瑤都長大了,我去看過你的兩位娘了。”
一提起她們宋菀瑤就忍不住想哭,那冰冷的泥土裡,掩埋的都是炙熱的家人。
“我從回來到現在,一直都想來尋你說話,但又偏偏總是不巧,最近我聽聞你和九殿下住在宮中,這才每天都過來碰碰運氣,終于這次讓我等到你了。”
她怎麼都不知道這檔子事,這看管宮門口的太監們從未提過,而當宋菀瑤的眼神看向他們時,一個個都瞬間低頭好像要把地看穿。
宋菀瑤頓時苦笑,她的名聲還真是爛,這些給主子做牛馬的,都不把九殿下的側妃放在眼裡過。
“菀瑤這些銀子你拿着。”
白戰塵拉住她手腕,讓她手心朝上緊握住,這袋沉甸甸的銀子。
“原本我們都說好了,等我歸來後同你兩位娘,一同給你選良配夫君,但不曾想我們同她們一時無法再相見。”
宋菀瑤眼圈泛紅,她搖了搖頭。
“我不要這些銀子。”
“白将軍,菀瑤隻需你拿走這個香囊,這是娘臨走前讓我轉交給你的。”
白戰塵看着宋菀瑤舉起的香囊,他憶起這是白慕雪送給自己的,但在一起沐浴更衣後就消失不見,他原以為是自己失誤弄丢,卻不曾想過是被拿走。
“她還說了什麼?”
“清音和慕雪她們走得時候痛不痛?”
“我聽給她們治病的禦醫說,都是感染傳染性極強的傷寒去世,這個病會讓四肢無力直到呼吸枯竭。”
風寒這個玩意最難解釋也最難治,那時候整個西夏都遭受此疾,她的兩位母親不慎感染身亡,那段時間絕對是宋菀瑤的黑暗時刻,她好似一夜間成了孤兒。
“娘再未說什麼,但母親說下次看到你,要你記得給父母上香,在給白家祠堂重新裝修一番。”
提起舊人往事讓兩人都倍感傷心,尤其是宋菀瑤哭的凄慘,白将軍身為男子極力克制,但還是首選安慰她,畢竟早已将菀瑤當做自家人,而且還有一些疑問想要問她。
“白将軍抱這本殿下的側妃,不知是在悲痛何事?”
範淩舟不知站在身後看了多久,待宋菀瑤堵塞的鼻子一通氣,就優先聞到了一股醋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