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範淩舟下轎,先禮數周的向範唯安行禮,接着步伐堅定的走到宋菀瑤身旁。
這一刻宋菀瑤感覺到,好像有後盾在身旁,但她害怕這是自己的錯覺。
“九弟接人呀。”範唯安會看人臉色,也朝範淩舟打着招呼,但緊接着就像宋菀瑤發難。
“把鳥還給我。”
伸出的扇子遞到了宋菀瑤眼下,範唯安示意她把幼鳥放這上面。
“菀瑤記得過門那天,三殿下未送禮物到府上,那今日這飛到我手上的鳥兒,便是天賜您送給九殿下的禮物。”
從範唯安和範淩舟驚愕的神情中,宋菀瑤靠自己的智慧為生靈搏活的機會,她想盡了所有能說出口的理由,唯有這個最為妥當且不易反駁。
但其實那天誰都沒有上門送禮,因為人人都覺得宋菀瑤配不上範淩舟,他們都在等着她被抛棄的那天。
而唯一能戳破她謊言的隻有範淩舟,可這個時候宋菀瑤不覺得他會這樣做,因為她已經偷摸拉上他的手,在微微示意他别做出相反的決定,就當救下這個鳥兒能為自己積福。
範唯安是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會被這種女人怼到說不出話,他現在但凡說出相反的話,就會被扣上兄弟不和的帽子,宋菀瑤真是用心險惡,他也是掉以輕心把她小瞧了。
“你們看它還有力氣叫喚,雖然剛才差點就被小蛇吃掉,但它已經非常努力的想活了,就讓它聽天由命的活下去吧。”
宋菀瑤将手心的鳥暴露在空氣中,這是她發自内心的祝福,她想要它活下去,哪怕隻能多活幾天,也比被活吞下去的好。
“多謝三哥給菀菀的鳥,我相信她肯定會養好的。”範淩舟居然将計就計,沒有追問沒有反駁,唯有聽從了宋菀瑤的安排。
但直到宋菀瑤坐到轎子裡,都還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她默默看着範淩舟的臉色,想從他臉上找出一些表情,可他沉默寡言冷面鐵臉沒有任何表達欲。
那雀躍的心緩緩沉了下去,可她手心裡的鳥還在叫,甚至有越叫越激烈的架勢,可能是扯到了傷口亦或是太疼了,宋菀瑤忙輕擡起它看情況。
而在一人一鳥的對視下,小鳥漸漸安靜了下來,還逐漸靠上她的手心,它好像有了自己的後盾。
“殿下,瑤池悅府到了。”
宋菀瑤和小鳥回府了,範淩舟是到家了。
他下轎的背影沒有任何猶豫,而宋菀瑤隻能小步伐的跟在身後,因為他沒有讓自己走,所以她哪都不能去,隻能在他的府裡聽他的令。
他們一路快步走到了書房,範淩舟坐到椅子上看起書,而宋菀瑤很尴尬的站在原地,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照顧他的情緒上,于是再也無法忍受的出聲說道:
“範淩舟,我要回自己院子,你别讓人攔住我的去路,小鳥傷得很厲害,必須盡快治療。”
宋菀瑤說完話轉身就走,但才剛踏出門口,就被他身邊的侍衛攔住,氣的她又關上門回到他身邊。
“你不說話,也不讓我走,還不讓救鳥,這到底是在懲罰我,還是在拿玩弄無辜的生命。”
範淩舟能聽來她這是帶着哭聲在說話,但下一秒他安排的人就走了進來。
“九殿下,小人是來治小動物的,請問傷患在何處?”
一個肩上背着挎包的年輕男人,被門外的侍衛放行後,便直接推門而入,但他好像來的不是時候。
“在這,是隻鳥。”宋菀瑤原本都要急哭了,但聽見來者說能救動物,便趕忙把小鳥舉到他眼前。
年輕男人放到手上一陣搗鼓,得出結論是翅膀斷裂,需要包紮靜養到長好,便可重新放回自然中。
而看着熟練的救治動作,宋菀瑤才後知後覺,剛才誤會了範淩舟的心意。
“淩舟對不起,我還以為你在氣我和三殿下的事情。”宋菀瑤誠懇道歉。
“我向你保證這鳥是自己飛來的,它是不小心掉到我頭上被拾起,而三殿下隻所有想要回鳥,是要拿它喂肩上養的那條小青蛇。”
“可我看它這麼努力想活,便起了私心想要救回它,我跟三殿下絕不任何私情。”宋菀瑤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話。
“我沒有要聽你說話的意思。”
“救完鳥你走便是。”
可範淩舟的話語很冷漠,一點也沒有那晚的模樣,他現在不是可憐的大狗。
宋菀瑤瞬間站在原地愣住,她覺得已經解釋很清楚了,但他為什麼還這樣,她真是搞不懂男人在想什麼,于是頭也不轉的直接走掉,這回門口的侍衛擋也擋不住,因為她現在無所畏懼。
“哎!姑娘,你的鳥...”
年輕男人想叫住宋菀瑤,但顯然沒有理會他,沒辦法隻能指望九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