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撐到檢查結束,禦醫前腳告退,後腳宋菀瑤也要走。
“小女多謝殿下相救,就不打擾您了,這就立刻退下。”
她轉身動作很快,生怕忍不住會擡頭,去看九皇子的俊顔。
但範淩舟一句:
“姑娘,這是你掉得平安符吧。”
就成功留住了宋菀瑤。
她回頭看去,果真是挂在腰間的,出現在了他人手上。
“多謝九皇子,小女…”宋菀瑤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覺得光感謝好像不太夠了…
“無妨,這點小事不用謝,不過這平安符…本王上次去沒求到。”
“那就贈予殿下吧。”宋菀瑤是好心這麼說,但轉念一想。
用求過的給人家不好,又連忙改了口,說道:“若殿下不嫌棄了話。”
她對自己也是無語了,從來沒有這麼語論無次過,心也沒這麼大的起伏過。
然而範淩舟毫無征兆的靠近,他用身體抵到了宋菀瑤的腳邊,那呼出來的氣能輕輕吹動秀發,他們之間的距離前所未有的近。
吓得宋菀瑤不敢擡頭,她生怕稍微一動就能親上他,畢竟彰顯男性特征的喉嚨,就明擺在她眼前,這是從未仔細觀察過的地方。
就連家爹她都不曾這麼靠近,九皇子的又怎能如此親密。
可身後是退無可退的柱子,她處于無處躲藏的陽光下。
想入非非是很快的事,但範淩舟的輕笑聲,穩住了她的心。
“姑娘真是心善。”
“本王從未嫌棄,但平安符還是不能要,隻因這是姑娘辛苦求來的。”
“不過下次去寺廟時,可否相約姑娘一同前去?”
他…他這是再約自己?
天呐,享受萬人敬仰的九皇子,居然會跟自己扯上關系。
宋菀瑤腦子很亂,心也很毛燥,但嘴上反應快:
“當然可以,小女…家在…在…”
她想自報家門,但緊張讓話說不利索。
“是宋太守家。”
範淩舟替她說了。
“是的殿下,那是小女的家。”
至此荔枝宴上大家都别過,但宋菀瑤和範淩舟的緣,沒有翻頁那一說。
“姑娘!九皇子來府上了。”給蓮心喜得,快速說給宋菀瑤聽。
原本她還在讀聖賢書,但這會再也看不進去,索性往桌上一扔,就對着銅鏡貼花黃。
等她小步快走到前廳時,遠遠就看見九皇子在注視自己,接着他們就被喜笑顔開的宋江林,迎送到了府門口。
“菀菀,不用太早回來。”宋江林怕九皇子聽到,專門在女兒耳邊輕聲說的。
惹得宋菀瑤臉紅,不明白她爹在想什麼,大家都是有身份的正經人,若發生些過界的事,那豈不是有辱家風。
但和範淩舟在一起,安心的感覺随風四起,他倆共同跪拜,想佛祖衷心祈願,得到了那天寺廟裡,僅剩下的最後一枚平安符。
當時的互通心意,再看看現如今,視作愁人般的恨意,宋菀瑤直覺得惡心上頭。
“皇上不可呀,請寬恕菀瑤,她年紀小不懂事,臣以後定會嚴加管教。”
空寂的大殿上,被白将軍硬闖,他跪在皇帝身邊,一旁的太監根本攔不住,還險些摔了跟頭。
不愧是西夏戰神,那力氣就是有牛勁兒。
而宋菀瑤的父親宋江林,此時此刻正躲在寺廟角落,生怕自己被連坐問罪,他再次悔恨沒掐死這個女兒。
可皇命一旦說出,哪有收回去的,這豈不是要打範帝的臉面。
但白将軍一直磕頭,聽這砰砰砰的響勁兒,就能知他有多麼努力,想要保住宋菀瑤的命。
“行了行了,老白你少磕點吧。”範帝聽得心裡直咯噔,這剛回來的戰神,不能磕死在佛祖面前,但宋菀瑤還是不能放過。
“你要記住你的命,是白将軍磕到頭破血流,給你換來得。”範帝直指宋菀瑤。
“削發為尼吧,去伴佛燈思過。”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宋菀瑤不甘心的認命了,可緊接着範淩舟叫了聲父皇。
“求父皇收回成名。”
範帝不解,淩舟這是做甚。
“父皇,兒臣雖是被迫,但她已成婦人。”
範淩舟彎着腰,依然一副跪求架勢:
“大膽請求父皇,将宋菀瑤許給兒臣做侍妾,說不定再過幾月,她就會有孕在身,到那時也是兒臣第一個孩子。”
“身為西夏皇子,兒臣願意為此事負責,這也是身為男子,應盡的義務和責任。”
好一個說法,讓宋菀瑤成為了,他刀俎下的肉。
但從表面上看,他好似神仙下凡,願意張開雙手救她了,可明明他才是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