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娘看着倒地的下人,心裡更加怒氣滿滿,叫來了幾個壯漢,把宋菀瑤和蓮心團團圍住。
一般女子見此情景,早就尖叫到害怕,但宋菀瑤依舊淡定。
她安慰好哭泣的蓮心,對着薛小娘說道:
“我接受懲罰,你不要再動我的人,否則這幾個人也攔不住。”
這話聽着像在威脅薛小娘,但宅鬥了這麼多年,該有的智商依舊在線。
既然宋菀瑤甘願受罰,就不會大費周章毀了她,在這個時代隻要是個女人,就一定有作用可使。
嫁不了魏侯爺,其他的小官小吏,需要鞏固關系時,宋菀瑤仍能排上用場。
至此薛小娘在心中,把算盤打好才出聲說道:
“不要怪小娘懲罰你,是你實在不守女道,這犯了家規,肯定要立規矩給大家看。”
“來人呀,把七姑娘的裙子掀到膝蓋上。”
周圍下人領命,可宋菀瑤讓他們别動:
“我自己來,不勞煩他人。”
接着衆目睽睽下,她親自将裙擺撩起,在跪到蒲團上。
一下二下三下…
藤條的抽打聲不斷,宋菀瑤咬牙隐忍,薛小娘惡狠狠出氣,一看就知道使勁了全力。
直到小腿傷痕累累,有道道血痕滲出,才終于迎來了結束。
蓮心在一旁喊到沙啞,但就是擺脫不了其他人的壓制。
她一直在跪求薛小娘,見藤條終于被放下,身上的壓制才變輕,就立馬連滾帶爬到宋菀瑤身邊。
而此時的宋菀瑤面色蒼白,但強撐着沒有暈倒。
本來她的身體不差,但最近都沒休息好,現在又遭受折磨,是有些許頂不住的意味,但好在有蓮心幫扶。
反觀薛小娘面色紅潤,看起來血氣十足的樣子,還專門等宋菀瑤喘口氣,才張口說道:
“按照家規,你要在這跪七天,還要抄寫一遍經書。”
“我會讓人專門盯着你,這些天你就呆在這反省。”
薛小娘說的倒是輕松,但這些事做起來,很費精神和力氣。
蓮心想讓找大夫,但被宋菀瑤阻止了,她讓現在别出聲,一直等薛小娘遠去,才支撐不住倒地。
“姑娘,你别睡呀,我現在就去求老爺,讓請個大夫過來。”蓮心哭的稀裡嘩啦。
“不用找大夫,幫我采點花園的藥草,我給你說它的樣子。”
宋菀瑤不指望宋江林,她記得主母說過,她在花園裡種藥草,因為白家愛舞刀弄槍,就避免不了會受傷。
主母的母親就在白府,種植過很多藥草,以備家裡人不時之需,白清音便把這繼承了下來,也給宋府種了許多。
而此時薛小娘派來的人,站在了宋菀瑤和蓮心跟前,但很快就被錢财收買。
她拿出範淩舟放桌上的那袋金元寶,給了這看守的下人一個。
但沒想到會把它用在這處,原本還想着把這些砸回他臉上。
夜的到來,寒氣加深,西夏進入沉睡,但仍有許多人,為了各式各樣的事,沒有安然入夢。
範淩舟在沐浴,他沉浸在溫水中,不是為了洗刷自己,而是不想在滿腦子是宋菀瑤。
她的一颦一笑,隻要自己還活着,就不斷重複出現,氣的他拿自己沒辦法,又不敢被别人看出心思。
而宋菀瑤才剛敷上藥,那一陣冰涼感傳來,瞬間就把疼痛壓下去。
“姑娘,我們不能這樣下去,薛小娘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今天能用家規壓姑娘,明天就又能用别的打壓。”
“我們還是逃跑吧!”
“姑娘,我存了很多銀子,雖然不能讓我們大富大貴,但至少能過上幾個月輕松日子,等把這些花完了我再去掙。”
蓮心說完就掏出銀子,那是她放在心口,用好幾層布包裹着得。
但打開一看都是碎銀,還夾雜着很多銅闆,可這些就是蓮心的全部,是姑娘走後的三年裡,她舍不得吃穿積攢下來的。
想當年知道宋菀瑤要逃走,蓮心最支持她這麼做,因為離開賣女求榮的家,前面迎來的就是幸福。
可惜總是事與願違,但故人仍在等歸,宋菀瑤不知要怎麼感謝蓮心,她太明白對方的心意,反而心中那一口氣上不來。
“傻丫頭,這些你攢了最起碼三年了吧,這麼不舍得吃穿,要是我不回來你該怎麼辦。”
“我要是不回來,很可能我們一輩子,就再也見不到面。”宋菀瑤哽咽。
“沒關系,姑娘不回來就是幸福,回來了我們也有後手,不怕得有我在。”
蓮心既擔心姑娘,又想讓她幸福快樂,所以默默準備後手,好讓姑娘不擔心不幸福。
被冷了很久的宋菀瑤,暮然回首才發現,即使失去了主母和母親,但這個世上仍有疼愛她的人。
這對于她來說,是天大的幸運,一主一仆在宋家祠堂,緊緊相擁對方。
“我們很快就會出去,而且宋江林一定會,畢恭畢敬的請我出祠堂。”
蓮心疑惑,但宋菀瑤很快就解釋了。
“因為佛誕日禮要到了,白将軍會在這時候歸來,而他一定會要見我,到時就是走出這裡的最好時機,還能光明正大的離開。”
“蓮心我保證,再也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這個吃人的宋府,我要幸福你也要幸福,我們要一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