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文從昏睡中醒來時,頗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恍惚感。
這段時間不停奔波在家和研究所之間,還要處理公司、官方的各種事情,他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那麼安穩過了。
窗簾隔絕了室外的光線,房間内黑沉沉一片;謝清文在一片面包香氣中睜開眼,聽着廚房處傳來的細微動靜,不由得輕輕彎起了嘴角。
真好。
如果沒有渾身上下都跟被卡車碾過了似的,那就更好了。
他掙紮着撐起身,想打開卧室的燈,結果一個沒撐住,碰翻了床頭櫃上還隐隐冒着熱氣的水杯。
謝清文:“……”
沒等他把水杯扶起來,卧室的門就“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墨虎穿着圍裙舉着刀站在門口:“清清!你沒事吧!”
“……沒事。”謝清文動作僵硬地調整了一下坐姿,“你把刀放下。”
“哦哦,好。”
墨虎動作飛快地跑回廚房放下了刀,又重新倒了杯溫水跑回了卧室。
“多喝點水,”他把水杯塞進謝清文手裡,轉身拉開了窗簾,“你嗓子有點啞。”
晨光透過玻璃灑進房間,晃得謝清文微微眯起了眼。他适應了幾秒之後端起水杯想要喝上一口,卻赫然發現不僅是手臂、手腕,就連手背上都有着星星點點的吻痕。
“……”
他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謝清文默默放下水杯,緩緩掀開了被子。
隻看了一眼,他就飛快地把被子蓋回去了。
媽的,這個禽獸。
他怒瞪了面前一臉羞澀的男人一眼,然後抱着最後一絲僥幸心理,打開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淦。
他這幾天是徹底見不了人了。
其他地方也就算了,可脖子和胸口上也全是各種青紅交加的痕迹,脖子後面甚至還有隐約可見的牙印;不僅如此……
謝清文指着自己紅腫的前胸,咬牙質問: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
墨虎紅着臉嘟囔:“那是你讓的……”
“你說什麼?!”
“沒什麼!”上一秒還在狡辯的男人見勢不妙立即認錯,“我錯了!”
謝清文簡直氣不打一處來:“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在我脖子上留下痕迹?”
冬天還能拿高領毛衣遮一遮,現在這秋高氣爽的叫他怎麼辦!
墨虎認錯三連:“對不起,我錯了,下次不敢……诶?”他忽然反應過來,“你的記憶……”
“嗯,恢複了一些。”謝清文喝着水歎息道。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看出謝清文的精神狀态還不是很好,墨虎貼心地往他身後墊了個靠枕,讓他可以靠的舒服點。
“你再休息一下,早餐還要一會兒,我做好了給你端來。”他輕輕吻了吻謝清文的側臉,“我愛你。”
*
墨虎目前使用的毒性抑制劑雖然是研究所加班加點地趕工趕出來的,可效果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它很大程度地削弱了控犬劑對使用者的腦部及神經系統産生的影響,同時保留了其對身體素質起到的各種增益效果。盡管還有一些副作用沒能消除,但這已經是目前可以達到的最好效果了。